昭禾依舊幫著撿起通知書的碎片,心裏盤算著,該怎麼弄死程寶柱跟張大萍這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自然是能的。”院門口,忽然走進一道挺拔雅致的身影。
沈玉英跟昭禾循聲望去,看見了白灼。
他穿著幹淨的米色襯衣,一路走來都掛著淺淺笑意,一如過去兩年裏與村裏人相處時候那般,溫潤如玉。
他凝視著清禾的目光更是溫和:“聽說你考上了首都醫學院,恭喜!”
白灼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娃。
那男娃戴著帽子跟口罩,隻露出一雙裝著浩瀚星河的眸子,目光定定地落在昭禾的小臉上。
他不言不語,甚至有意識地站在白灼的身後,企圖蓋掉自己身上的風華。
可他一路走來從容自若的氣度,與眸光裏折射出令人信服的光芒,已然將他出賣。
昭禾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心中詫異,剛對上他的眼神,便出於本能錯開了目光。
程力喘著氣跑過來,拉住白灼的手,指著地上的張大萍:“我阿娘!白老師,就是她!就是這個小賤蹄子要殺人!她殺了我阿娘!”
白灼蹙黑的瞳孔染上不悅,輕輕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張大萍身邊,盯著她細瞧著,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程寶柱也道:“就是她!昭禾出手的!白老師,您是有知識的人,這個罪,要判多少年的牢?”
此言一出,沈玉英嚇得一把摟住昭禾:“你這個畜生!你胡說八道什麼!”
白灼站起身:“寶柱兄弟,剛才這孩子在馬路上大喊大叫,剛好我開車經過便停下過來看看。
眼下最要緊的是把你媳婦送去醫院。
至於別的,如果寶柱兄弟信得過我,等你媳婦的傷處理完,我來處理。
如果寶柱先生信不過我,也可以找村長過來解決。”
“不不不,”程寶柱趕緊道:“信得過!我自然信得過白老師!”
白灼點點頭:“那就好,把你媳婦抱著,去我車裏吧!”
程寶柱上前將滿臉鮮血的媳婦抱起來,卻一臉為難:“要不,不去醫院了。村頭有個赤腳醫生姓萬的,那邊……那邊……”
“我出錢。”白灼微笑著:“剛好我在鎮醫院認識幾個醫生朋友,你放心。”
程寶柱笑嗬嗬地道:“那好!”
“等這個小賤蹄子去坐牢,看我們怎麼收拾你!”程力瞪了沈玉英她們一眼,也趕緊跟上父母的腳步,往外走。
白灼領著程寶柱他們去坐車。
而跟著白灼一道過來的男娃卻留在了院子裏。
他盯著石磨跟羊圈細細打量,又抬眸望著院子各處,望著他們居住的房屋所有所思。
昭禾發現他似乎對村民的生活現狀很感興趣。
白灼辦完事回到院子裏。
他首先尋找白洛邇,見白洛邇在羊圈前拿著青草喂羊,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他稍稍安心。
邊上,沈玉英已經把碎紙片撿幹淨了,昭禾找了個小袋子過來裝好,清禾則是打了盆水出來,準備給沈玉英擦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