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邇望著昭禾,溫和地笑開了:“你信我?”

昭禾嘴角邊全是醬汁,小手裏還捏著雞翅,笑著道:“我信你!無條件信你!”

想了想,她低下頭,又道:“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

她耳根發燙,也沒敢看白洛邇的臉,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好。”

白洛邇給了她一個字,外加一筷子紅油豬耳。

午餐後,白洛邇就令人去教室,把他跟昭禾的物品全都取了回來。

沈玉英打了雞血般,就在院子裏衝洗蘆草,修剪、曬幹、編織,她腦子清楚,手藝過硬,準備給白洛邇編織一個最獨一無二,最漂亮的門簾。

時光一日日過去。

轉眼間,四個多月過去了,再有十天就過年了。

而這四個月多月的時間裏,昭禾被白洛邇養的白裏透紅、粉雕玉琢的,就連往日裏幹巴巴的小手都變得軟乎乎的,有肉了。

白洛邇還特別喜歡打扮昭禾。

他會親自給昭禾梳頭,每天都梳,給她紮各式各樣的小辮子,給她做各式各樣好看的衣服。

入冬以來,昭禾光是新鮮棉花跟純棉的布料製成的各色小夾襖、小花襖、小背心什麼的,都滿滿的一櫃子。

她現在被養的也白淨可愛,穿上好看的紅色小花襖,有一回她來了興致,親自跑郵局去給清禾寄信,村裏的人見了她這脫胎換骨的變化,都不敢認她了。

而她這段時間除了功課上勤勉,就連修行也非常勤勉。

她已經可以結出一個完整的結界了。

狐狸大仙最新教給她的,是騰雲術,可是她膽子小,第一回被狐狸大仙帶上天,她就嚇得哇哇大哭,以至於現在,她是半點長進都沒有,生怕自己一個練不好,從雲端跌落下來,摔成了肉餅。

白洛邇的小院,如今有了沈玉英在,也嚐到了許久不曾嚐過的家的感覺。

比如沈玉英給他精心編織的門簾,還有房梁上曬著的一塊塊的鹹肉、香腸、辣椒、玉米棒子什麼的,讓這個清冷的小院子頓時熱鬧了起來。

而昭禾也把那一萬塊錢的存折給了沈玉英。

她說是自己打的獵物,居然在城裏的大飯店特別受歡迎,人家給的錢也多,沈玉英自然是信的,隻是追問昭禾到底賣了什麼獵物,昭禾說是袍子,沈玉英一聽嚇壞了,讓她往後不可再冒險。

有了錢,沈玉英便有了底氣,再加上清禾幾乎每個月都會寄信過來,有時候還會寄照片,她心裏更是舒坦了。

這天院子裏,家丁們都在說,最近村子裏發生了不少離奇的事情。

白洛邇偶爾聽見,便豎起了耳朵,讓他們娓娓道來,不要藏著掖著。

畢竟他帶著龍兒隱居在此,任何風吹草動都要注意,龍兒的安危,比天大。

家丁們就說,先是村裏的雞,一隻隻被咬死,然後渾身的血都被吸幹,再是村裏的狗,一隻隻被咬死,渾身的血都被吸幹,今天早上,終於有人發現,就連牛棚裏的牛,都被咬破了脖子,都被吸幹了血。

起初村民都以為是黃鼠狼幹的。

黃鼠狼是黃大仙,不能得罪,隻能認命!

隻是,黃大仙不可能喝狗血、喝牛血吧?

所以現在,村子裏人心惶惶,都不知道要怎麼過這個年,生怕村裏的所有畜生都死完了,就該死人了,因為那個妖怪沒血喝,最後肯定要喝人血啊!

白洛邇細細琢磨著,讓家丁便衣出去,與村民隨意聊天,再探探具體情況。

他表麵上不動聲色地教導昭禾,晚上,又給昭禾布置了好多作業,叮囑她不許亂跑。

深夜,他隱身騰空而起,置身於星光之下,置身於村莊之上。

屏氣凝神,動用靈識,細細搜尋村裏的每一個可疑之處。

待他睜開雙眼,卻驚覺不遠處半山腰的湖泊上方,有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立即瞬移過去。

湖水中,有一美人,香肩微露在湖麵上。

一頭青絲柔順地披散下來。

她麵容精致,眉心一點紅痣,雙眼雖然是閉著的,卻可以看出閉合處修長、弧度迷人,一旦她睜開眼睛,隻怕也是一位絕色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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