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夢,是我夢見了成千上萬的蟲子,好醜好醜,渾身都是胡須,然後從我拜師的那座山地底下冒出來,朝著村子去了!
為首的一隻大的,還對我說話來著!
它說,要找我報仇!”
白洛邇心中一提!
他赫然想起,昨晚他是冒充了昭禾躺在床上抓住了鶒芳怪的。
莫非,鶒芳怪與自己的母族相隔萬裏,卻還能彼此心有靈犀?
白洛邇擰著眉,溫聲對昭禾道:“過來先坐好,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村子裏的鶒芳怪,以及沈玉英的肺部,昨晚的一切,白洛邇知無不言地全部告知了昭禾。
隻是,他暫且沒有告訴昭禾她是龍,也沒有告訴昭禾,那些鶒芳怪是衝著她來的。
他怕她會害怕、內疚、自責。
更主要的一層,他希望保護她。
昭禾趕緊問:“那我阿奶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
白洛邇搖了搖頭:“要等醫生看過才知道了。”
於是,昭禾也沒心思學習了。
她就坐在白洛邇的書桌前,胡思亂想,擔心不已。
白洛邇拿了水果喂她,拿了牛乳喂她,她張口就吃,張口就喝,全然沒有以前見了食物就挪不開眼的小饞樣兒了。
見此,白洛邇也是欣慰的。
這小丫頭,是非常善良、懂得感恩的。
下午三點,白灼一個人回來了。
他對著白洛邇與昭禾道:“程家阿奶暫時回不來了,醫生說她有輕微的肺炎,送去的時候還是發燒的,隻是她年紀大了有些糊塗,我們也不知道,疏忽了。
索性送去的及時,已經讓她住院了。
而且,現在是寒假,我下午已經把清禾送過去照顧她,她們祖孫倆團聚過,也彼此有個照應。
我現在就是回來帶點程家阿奶要用的衣物什麼的,順便問問昭禾,要不要隨我去醫院瞧瞧?”
昭禾著急的跟什麼似的,馬上就衝到了沈玉英的房間,開始張羅著給收拾換洗的衣服什麼的,一邊收拾,一邊喊著:“要的要的!我肯定要去的!”
白洛邇站在一邊,默默聽著,又問白灼:“醫生還說什麼了?”
白灼道:“醫生還說,老人家的身體裏有結石,所以身體會非常疼痛,需要給她做小手術,把結實取出來,隻是如今肺炎還在發熱,需要等肺炎過去之後,再做結石手術,然後再慢慢調理她的身體。”
白洛邇緩緩點頭。
結石他是可以理解的。
山裏人每日從口鼻中都不知道能吃進去多少塵土,就說水質好了,水質偏硬一點,長年累月下來身體也會長石頭的。
於是,他走上前幾步,望著屋子裏忙的團團轉的昭禾,又溫聲道:“你放心去吧,不過,醫院裏病菌多,你是個孩子,不好久留。去跟奶奶還有清禾聚聚,把東西送過去就早早地回來吧。”
白灼趕緊道:“沒關係的!”
白洛邇眉頭一皺:“什麼沒關係?”
白灼又道:“是這樣的,我給程家阿奶要了一個套間,兩室一廳,還能在小陽台上做飯做菜,還有一個黑白電視機跟半導體收音機,她們祖孫三人是絕對夠住的。”
如果在大山裏,這樣的條件白灼是辦不到的。
但是如今是C市,夏國的首都,白灼又是白家的小少爺,自然是可以辦得到的。
他說著,沒看白洛邇,而是望著昭禾。
眼中載著期盼,好像多希望昭禾能答應住在醫院裏一樣!
白洛邇臉卻是黑了:“肺炎是呼吸道疾病,會傳染的!”
白灼:“不會,我專門問過醫生,醫生說了,程家阿奶的肺炎不是傳染性的!”
白洛邇:“……”
白灼也是無法,今天他爺爺來電話,專門問他昭禾的事情,言辭中有絕對不會讓山野姑娘做兒媳的意思,白灼見白洛邇抓著昭禾死死不放,唯恐昭禾將來落入情網、再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