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聽說昭禾生病,懊惱不已,見白洛邇過來,趕緊起身追問:“小叔叔,昭禾怎麼樣了?她退燒了嗎?”
白洛邇冷笑一聲,小少年揚起一拳!
“這一拳,是賞你設計昭禾,讓昭禾在寒冽冬日落入水中!”
白灼倒地,輕咳了兩聲,還沒緩過神來,又被一股大力提起,臉上又狠狠挨了一拳!
“這一拳,是賞你對昭禾的百般糾纏!”
白灼兩眼發黑,又被人倒立著提了起來,腹部被人飛起一腳狠狠踹下去!
“這一拳,是賞你枉為人師,利用昭禾對你的信任,對她做出試探底線的事情!”
白灼已經快暈過去,口吐鮮血,又被人開了窗,直接從窗戶丟進了前院的池塘!
池塘,夜裏冰寒刺骨!
這可不是後院的溫泉!
白灼院子裏的仆人保鏢們,嚇壞了,一擁而上跳入湖中去救白灼。
白洛邇冷眼旁觀,縱然把人狠狠揍了,卻依舊難消心頭之恨!
幹脆,明日再來揍一次!
隻要他心裏這股怒意一日不下去,他就日日過來,找白灼照著剛才的法子練一次!
空中傳來青狐的聲音:“主人,收集夠了。”
白洛邇接過,以靈識試探,確定是露珠,這才將青狐收入寶瓶中,帶著露珠回去了。
昭禾的體溫退到了38度,卻持久不下了。
白洛邇讓所有人退下,自己在昭禾的房間裏,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喂她喝了露珠,又為她物理降溫,查閱書籍聽聞按摩有用,又給昭禾捏腳助她腳步的血液循環,幫她把熱量引到腳上來。
如此,折騰了一夜。
昭禾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白洛邇緊張地凝視著她,還時不時摸摸她額頭的帕子,又把帕子拿下來用冰水洗了洗,再蓋上去。
“白洛邇。”昭禾嘴唇幹燥,聲音沙啞:“你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說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見我?”
白洛邇望著這條小糊塗龍,握緊她的手道:“昭禾,你是不是做夢了?”
“我夢見不理我。”昭禾說著,眼淚簌簌落下:“可是夢好真實,特別特別真實,一點都不像是夢。我怎麼覺得,就像是未來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呢?”
白洛邇見她這般,心疼地抽起來,溫柔地哄著:“你夢見什麼了?”
昭禾:“我夢見你不理我,你說你從此不會再見我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昭禾眼淚掉的更凶:“你會不會不理我?會不會?”
“昭禾,我若是說不會,你不信,我說了也是無用的。”白洛邇給她擦擦眼淚,笑著道:“昭禾,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要靠心的,你要感受我對你是不是真的好,感受我是不是真的關心你,感受我的為人,我是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
昭禾沉默了一會兒,認真道:“我覺得你不是。我覺得你一言九鼎。”
白洛邇拿了個體溫計,放在她的腋下。
握著她的小手,又道:“我也這麼覺得呢。也許今天,白灼跟你說了什麼,擾亂了你的心智,讓你生病了。但是,白灼是白灼,他不是你我,無法為我們的未來做主,他更無法做我的主。”
昭禾:“可我還是害怕,我相信你現在的認真,但是我不敢相信以後每天你都還是這樣的心情。”
那個夢……
太真實了!
就連那仙子手中的長鞭,瑩潤似雪,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鞭子上,有一片一片的鱗片,猶如月光石般璀璨閃耀,像是蛇的鱗片。
她當時腳下的騰雲,以及上天的金光、地下的奈何橋,都那麼真實……
昭禾怕了。
她真的怕了,她用力反握住白洛邇的手,哽咽著:“你說我們是相依為命而活的,可你卻要丟下我,我要怎麼活啊?”
白洛邇輕笑著:“那,小昭禾,你要怎樣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