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寧一聽,心稍稍放了一半,又想起他剛才生氣的架勢來:“那你剛才?”

澈聽出她聲音裏的顫抖,心知讓她擔憂了,反握住她的小手柔聲哄著:“小寧兒,我剛才是氣惱我自己,氣惱我讓狐帝跟昭禾都受了這麼大的苦!”

聖寧原本也是惱他的。

不過如今哥哥跟女兒都平安回來,雖然感情上的事情還沒明朗,但好在人都是好好的。

隻要人活著,人回來的,旁的都可以慢慢來。

聖寧溫和地開口:“你也不必太過自責,萬事開頭難,這種事咱們也是第一次做,往後就有經驗了。”

不管是孵化龍蛋,還是為人父母,大家都是頭一遭。

好在後頭還有六枚龍蛋,吸取了前麵的經驗,後麵六個孩子也越發有把握了。

澈擁著聖寧,與她一起靜待女兒的安康。

太上老君撚著胡須,笑嗬嗬地道:“說起來,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瞧著大公主殿下的病症與相思症是差不多的,倒不如把狐帝叫來,沒準狐帝一來,大公主殿下的病就好了。”

澈斜睨了他一眼,如今還指著他給昭禾看病,懶得與他計較,隻道:“今日之事,不得外傳!若是昭禾清譽受損,唯你二人是問!”

太上老君樂嗬嗬的,他一點憂慮都沒有。

司命耷拉著腦袋,後悔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待昭禾好不容易發了汗,一點點退了熱,聖寧大喜上前,摟住了女兒的肩頭心肝寶貝地喚著,問著:“昭禾,你要喝水嗎?”

發燒最是要謹防身體缺水,因為體溫一高,體內的水就會越來越少。

昭禾迷迷糊糊地依偎在母親懷裏,小聲道:“我要……我要,麥乳精。”

聖寧:“啊?”

麥乳精,這是何物?

聖寧一臉詫異地望著澈,倒是澈活得夠久,想起什麼,道:“好像是現在寧國三百年前的一種衝調飲品。”

聖寧:“……”

太上老君多了一句嘴:“就是,早就被淘汰了許久的一種飲品,天後娘娘的祖上淩予將軍那個時代,就已經淘汰了的,隻怕淩予將軍也沒聽過呢。”

聖寧:“……”

蒼天啊,她的女兒就喝這個?

她的寶貝龍兒,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造了多少罪啊:“司命!那個夏國,是什麼模樣?”

司命雙腿快要跪斷了,硬著頭皮道:“就是……約莫近代吧,談不上現代,額,有飛機,飛機不多,沒有地鐵……額,反正就是……貧窮落後、正在發展中!”

聖寧張大嘴,淚珠兒不爭氣地掉下來!

澈心痛萬分,上前安撫:“小寧兒~”

“別碰我!”聖寧忽然斥責起來,澈的大手剛要觸及她的肩頭,又僵硬地縮回,聽她怒喝:“看你幹的好事!”

澈俊臉微白,萬萬沒想到妻子翻臉跟翻書一樣,他實在是慌了,萬般無奈地問:“這、你剛才、你剛才不是不與我計較了嗎?”

聖寧脫口而出:“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我不知道我女兒吃了這麼多苦!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長大的啊!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剛才的事情怎麼能拿到現在來說!”

澈立即閉了嘴。

倒不是不敢開口,而是不想再惹她動怒了。

女兒丟了,直到現在,她不吃不喝,也不休息,整個人都憔悴了。

他說過要守她護她,讓她成為天底下最尊貴幸福的人,可是這才剛成親,他就食言了。

澈望著這對母女,眼中的愧疚越來越濃烈,恨不能狠狠給自己幾個耳光!

司命見天帝一副懼內模樣,更不敢多管多看,他恨不能將自己的雙耳堵上!

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聖寧親自取來靈露,喂給昭禾。

昭禾喝了一口,就吐了:“我要麥乳精,嚶嚶嚶~白洛邇,我要麥乳精,我要麥乳精……”

聖寧哄著她;“乖,昭禾,這裏沒有麥乳精,你要實在想喝,媽媽這就找你舅、找白洛邇,問問他可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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