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寧歡喜不已:“你喜歡就好,以後媽媽經常給你做。”
雲軒走過來:“陛下,太子宮來電話,邀請小郡主晚餐後過去跟太子妃聊天說話。”
昭禾笑道:“好的!我吃完就去找小舅媽!”
晚餐後,昭禾在家裏歇了會兒,跟家人聊了會兒,就精神抖擻地去找琉茵了。
瞧著昭禾跟琉茵這麼合得來,大家都沒有什麼意外的。
而澈望著傾慕,又道:“父皇,我今天去了趟青丘,跟邇邇聊了聊,我覺得,他好像鑽牛角尖了。”
聞言,傾慕便道:“咱們上樓去聊吧。”
清茶,水果,擺上。
家人們親昵隨意地坐在客廳裏。
聖寧直接坐在地毯上,懷裏抱著個抱枕,依偎在沈歆旖的腳邊,她長到18歲就停止生長了,所以瞧著就好像一個待嫁的小姑娘一樣。
澈將下午在青丘與邇邇的對話和盤托出。
而後,他歎息道:“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怕萬一將來還是徒勞,那會讓昭禾更加難受,更加傷心。
他更怕我們會為了幫助他而犧牲什麼,他不願意連累我們。
但是,一家人就應該共同分擔這些問題,而不是讓他一個人扛著。
父皇,他想的我都懂,但是事情未必有他想的這麼壞。”
“咳咳,”沈帝辰忽而輕咳了兩聲,儒雅的臉龐帶著一絲溫潤:“我插個嘴。”
澈:“外公請說。”
沈帝辰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眸光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這才道:“你們覺得邇邇鑽牛角尖,卻忽略了他的成長經曆。”
澈挑了下眉:“外公的意思是?”
沈帝辰:“他還是幼狐,就親眼看著父親灰飛煙滅,緊跟著是母親,你們覺得,這對他來說難道不殘忍?
他來到洛家,好不容易擁有了親情,也有了自己的愛情,雖然愛情一廂情願,最後他也沒得到一一,但是,他依舊為了親情而容納一切。
一個失去過至親,又失去了至愛的人,麵對下一段感情本就惶恐,更別提還是在一眼看不見未來的前提下,邇邇的內心是要有多大,才能不停去接受失敗?
另外,邇邇什麼都沒有了,他隻剩下洛家的我們,又怎麼能看著親人為了他的事情而操勞,被他連累?
他心裏,不敢再愛,無法接受一次次愛情的破滅,也不敢再冒險,他沒有任何資本去冒險,也不敢拿唯一的親人去冒險。
小澈,你覺得邇邇鑽牛角尖,但是他不是鑽牛角尖。
他還是……”
說到這裏,沈帝辰終是看了眼聖寧,輕歎一聲:“他還是在聖寧這件事情上傷的太深太深了,好不容易喜歡上別人,又發現根本沒可能,堅持這種沒可能還要連累別人,他更不敢去碰了,他的內心已經千瘡百孔,再也受不住失敗的感情了。”
聖寧聽著,自責地落淚。
沈歆旖拍了拍她的肩:“寶貝別哭,不關你的事情。”
聖寧捂著臉,難受道:“以前,我覺得我最不起的人就是哥哥跟勳燦了,如果不是我在勳燦出生的那天把他偷走,心智不同於常人的他,也不會一直記得我。如果不是我小時候總說要哥哥做我的皇後,統領我的後宮三千,哥哥也不會一直惦記著將來要娶我。
勳燦偏激的時候,會從樓頂往下跳,逼我出來救他。
我當時就好難過,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禍害。
好不容易他走出來,跟童顏之過日子,我又不敢在他麵前出現,我生怕他一見到我就會打破他現在的幸福生活。
我一開始不知道哥哥有這個特性,我知道的時候,我……嗚嗚嗚~”
聖寧泣不成聲,難受地不行:“我小時候如果不那麼喜歡美男,如果不那麼大言不慚,如果不那麼拈花惹草,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嗚嗚~現在哥哥好不容易喜歡昭禾,我又幫不上忙,嗚嗚嗚~”
聖寧難受地哭,可是眾人卻覺得,客廳裏溫度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