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哪兒就看哪兒,真是方便極了。
“要是沐浴的話,就更有看頭了。”
小丫頭想的入迷,竟然不知不覺給說了出來。
邇邇依舊端坐著,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過他的耳朵卻是不著痕跡地紅了紅。
臭丫頭,居然還想偷看他沐浴?
他真想把昭禾的小腦袋撬開,看看裏頭到底裝了什麼。
以前覺得昭禾還挺獨立,行事果斷幹脆,愛憎分明,可是他萬萬想不到,小丫頭一旦確定了對他的心思,竟會變得如此粘人。
她真是恨不能一天24小時都跟他膩在一起。
邇邇為此既在心裏偷偷地歡喜,卻也飽受愛而不能愛的煎熬。
他忽然起身,顧自走向了茶水間,熟練地調製了一杯熱乎乎、香噴噴的麥乳精。
然後他端著杯子走回去,坐下。
嚐了口,他皺眉,顧自嘀咕了一句:“還是咖啡口感好。”
說著,他便有些嫌棄地將麥乳精推向一邊,然後自己又起身,重新去泡了一杯咖啡回來。
這一次,他埋頭辦公,目不斜視。
桌邊被人偷偷喝了一口,又一口,再一口的杯子裏,麥乳精一點點變少,他也沒有看見。
所有奏章批閱完成,他伸了個懶腰,起身:“睡覺了。”
他轉身走了。
昭禾趕緊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麥乳精喝了個精光,落杯後,小跑著追上了邇邇的步伐。
他走的還挺舒緩,她跑了一會兒就追上了。
邇邇在青丘的寢宮,透著一股奇異的華麗,跟她上次去的北月大皇宮有異曲同工的感覺, 可能是滿族特色的關係吧。
她跟著他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裏鋪著棗紅色的地毯,不遠處有一張大大的鋪了墨綠色天鵝絨的床,床地四周有旖旎浪漫的紗帳從上而下垂落在地上。
這裏沒有光,沒有電燈,點的是彌漫著好聞氣息的香薰蠟燭。
邇邇坐在床邊,顧自做了個清潔術,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變成了真絲睡衣,躺下後,拉過一邊的綢緞錦被,就合眼睡了。
昭禾沒能瞧見他沐浴,覺得有些可惜。
她糾結地掰著手指頭,想著自己要不要上去睡呢?
還是就在這裏看著他,看到天亮呢?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邇邇像是睡著了作夢般,竟然往大床裏麵滾了滾。
而且他滾的太給力了,隻滾人不滾被子,他滾到了大床跟被子的另一頭。
昭禾馬上開始脫衣服。
沒辦法,她能力有限,學會隱身術已經讓她吃了不少辛苦,換衣服的法術,她暫時沒學會。
邇邇原本是背對著她躺著的。
他實在不忍心拆穿她,也不忍心見她苦巴巴地在床邊站一夜。
他原以為她會乖乖上床,好好睡覺,畢竟她真的太粘人了,邇邇不認為她會在他睡著之後乖乖回家去。
而他等了等。
等來的不是小丫頭爬進被窩。
等來的是一陣悉悉率率的脫衣服的聲音。
邇邇:“……”
“陛下,”臥室房門外,忽然飄進來一道柔柔媚媚的聲音:“陛下,婢子是白族長老的孫女,奉祖父之命,前來侍寢。”
昭禾忽然想起邇邇曾經說過的話:他基本上不會再青丘留宿,晚上都會回尊王府的。
那他今晚為什麼留在這裏?
因為他知道有女子要過來侍寢?
邇邇凝眉,坐起身,望著門口:“滾!再有下次,定斬不赦!”
他已是中神,言辭間灌入了靈力,直直逼的門外的狐女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去很遠。
昭禾原本心中憤憤,但是看著邇邇表現良好,她也不打算跟他計較了。
她掀開被子,一點點往床上爬。
爬了一半,卻聽見邇邇詫異地聲音:“你怎麼在這裏?”
昭禾:“……”
她抬頭,就看見邇邇俊臉微紅地望著她。
是啊,她剛才開始脫衣服的時候,就取消了隱身術,因為她以為他已經徹底睡著了的。
一直用隱身術,就會一直消耗自己的靈力。
昭禾吃了虛空丹,靈力很多,但是,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不用這樣浪費靈力啊。
昭禾望著自己爬了一半的床,望著眼前心愛的男人,極為不舍、艱難地往回退了退,正想著編一個怎樣的理由,解釋一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就見邇邇歎了口氣,往裏頭去了去,躺下後道:“上來吧,不過你要睡的規矩些,半夜不許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