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建詫異了一瞬。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眼睛,居然是剛剛做過手術?
傾慕的嘴角形成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洛晞也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澤建則終於有了內疚的小心情,這麼說,之前他把她翻在路邊的時候,看見她臉上的淚,那不是她膽小被嚇到,而是她的眼睛疼了?
如果是他魯莽,車燈刺痛了這女子的眼睛,那麼,他應該道歉才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這種事情上,還要讓陛下他們為難?
這麼想著,澤建便側過身,認認真真向元冰頷首道:“元大人,我不知道你眼睛剛做完手術,所以冒犯了你。我這就給你道歉,對不起。還望元大人海涵,不要與我計較了。”
元冰站著一動不動,秉著公事公辦的態度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國有國法,宮有宮規,想來陛下也必定會秉公處理。”
澤建:“……”
這女人真是!
他一個大男人都低頭道歉,主動認錯了,她居然還抓著不放?
沈歆旖覺得
“天意,把大頭叫來。”傾慕對天意吩咐過後,望著元冰微微笑著:“這宮裏,所有觸犯宮規者,都要交給你父親論處,那就把他叫來,看他怎麼定吧。”
元冰:“是。”
沈歆旖從洛晞手中把安安接走:“我們先上去了。”
沈帝辰夫婦也跟著上樓去了。
樓下大廳裏,傾慕父子品著咖啡,澤建跟元冰突兀地站著。
大頭很快過來,瞧見自家女兒跟澤建並肩站著,心中微微一驚,卻也很快鎮定下來,對著傾慕父子見禮:“臣見過陛下,見過太子殿下。”
“嗯。”傾慕看了眼天意:“把事情說一遍。”
天意一怔,趕緊上前,將澤建跟元冰的說法合二為一地說了一遍。
其實,洛晞清楚父親的意思是想要多多鍛煉天意,所以太子宮一入夜,雲軒就不出來了。
天意說完,傾慕便望著澤建跟元冰:“對嗎?”
兩人紛紛道:“對。”
傾慕笑了,望著大頭:“事情就是這樣了。”
大頭哭笑不得,溫和地道:“既然洛總指已經跟小女道過謙了,那依臣看,便算了吧。洛總指為國為民操勞奔波,入宮忘關遠光燈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他也不知小女眼睛剛做過手術,所謂不知者不罪。”
元冰聽著,暗暗心驚。
洛總指?
姓洛的總指揮?什麼總指揮?武將嗎?
她又看了澤建一眼,眉頭蹙的更緊,難道他是皇室中人?
進入太子宮到現在,她口口聲聲這位大人,且從未打聽他的性命與官位,現在細想,他確實有可能是皇室子孫。
“冰冰?”大頭望著女兒:“算了吧。”
元冰心裏氣不過,撇撇嘴,明顯不想就這麼算了。
可是父親總有他的理由,她選擇聽從父親的話:“好吧。”
傾慕心裏一鬆。
他就知道,把大頭叫來對付元冰是最適合不過的。
女兒不能不給老子麵子,老子不能不給帝王麵子。
他點點頭,微笑著道:“既然一場誤會,如今說開了,那就……”
“不需要!”澤建從元冰不情不願的【好吧】兩個字中感受到了屈辱。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他昂首闊步上前:“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澤建就算情有可原,也犯了錯!
還請陛下、請殿下,依法處置澤建!”
傾慕愣了愣,又笑了笑,望著洛晞:“晞兒,你看呢?”
洛晞歎息,父親居然把瓜踢給了他?
他望著大頭:“大頭叔叔,你看呢?”
大頭:“……”
太子殿下叔叔兩個字都叫上了……這就是在曉之以情了。
大頭溫和地安撫澤建:“洛總指,小女心高氣傲,言辭間難免有開罪洛總指的地方,還請洛總指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一般計較了。”
元冰的臉越來越沉。
澤建不為所動:“不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