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威:“你在哪兒?”
夜安:“午宴結束了?客人都走了嗎?”
“這都下午兩點了,該走的都走了!”夜威又問:“二哥,今天是你侄女搬家的大日子,你怎麼能缺席?”
夜安:“我一會兒就到了。”
夜威:“……”
他心想說,你一會兒到有什麼用?最向著咱們喬家的老祖宗都被氣走了!
可是,想到淩冽、洛晞他們還在,夜安過來還不算晚:“你快來!”
夜安來的時候,隻剩下一些宗親。
他一下車,就見庭院裏坐滿了人,而琉茵則是抱著一把珍貴好看的琵琶,端坐在眾人對麵。
她今日穿的衣裙透著古風,長發也盤的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韻味。
淩冽等人帶頭鼓掌,琉茵笑盈盈道:“侄女給小五叔彈奏一曲,慶小五叔喬遷之喜!”
“安安!”
夜康發現了他,趕緊起身,激動地走過去握緊了他的手:“你怎麼才來?”
眾人的目光都透了過來。
夜安沒想到,淩冽夫婦、洛晞夫婦,以及一些世家宗親居然還在,他臉上有幾分白,顯然是後悔來的早了。
夜康帶著弟弟過來:“趕緊給皇兄……”
淩冽溫和地笑了笑,擺擺手道:“不必,自家人聚聚而已,快坐吧,聽琉茵演奏吧。”
夜安落座,非常拘謹。
琉茵含笑點頭,而後輕輕彈奏起來。
琴音起初如微風拂麵,波光粼粼,邇邇摟著昭禾隱身藏在大樹上,解釋:“這是獵殺咱們的晚餐,野兔跟野鳥兒。”
緊跟著,琴音忽然如劍走偏鋒,大起大落,高潮不斷。
邇邇解釋:“這是獵殺毒物。”
琉茵琴技超然,聽得眾人如癡如醉,有些不懂欣賞古樂的人,都跟著聽入了迷。
曲罷,掌聲四起。
邇邇又解釋道:“這是留下了山上溫和的小動物,這樣住在山上,既安全,也不會破壞這座山的靈氣。山的靈氣,除了日月光輝,除了天地靈氣的滋養,與溫和生存的活物也是分不開的。”
昭禾望著琉茵,若有所思:“太子妃其實很有智慧。”
邇邇輕輕笑了笑,道:“琉茵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更凶殘些,才不管什麼溫和的動物,也不管是不是珍稀保護動物,都逃不過她的琴音。現在她做了母親,戾氣卻是退了一些。”
淩冽笑嗬嗬地起身:“好!咱們進山!”
眾人早已經將繁瑣的禮服換了,穿著輕便的衣服。
夜威原就跟洛晞一組,趕緊道:“二哥,我跟你換,你來我這組!”
夜安瞧著他身後的洛晞夫婦,有些猶豫:“我還是不去……”
“安郡王?”琉茵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往前走了幾步,帶著幾分倨傲的審視著眼前的男子。
夜安趕緊行禮:“見過太子妃。”
琉茵笑了:“不敢,琉茵還要喚安郡王一聲二爺爺。
也難怪安郡王不肯跟我與晞一組,到底是長輩嘛,跟我們有代溝,沒話題,同行確實是委屈你了。”
夜安緊張道:“不,我……”
琉茵:“既如此,安郡王跟皇爺爺一組吧!你們兄弟之間平輩,應該有很多話題。”
夜安額頭冷汗直冒。
琉茵見他這般,歡快地拉住洛晞的手:“走!咱們先去,把最大的兔子挑完!”
與洛晞交好的青年才俊們都跟著一起去了。
夜康夫婦跟傾頌夫婦也出發了。
而夜威陪著夜安,也陪著淩冽夫婦,他生怕夜安有什麼閃失。
淩冽抬頭望著湛藍藍的天,感慨:“當初我還在位的時候,聽得最多的,便是涼夜王妃誇讚,家裏這麼多孩子,唯有老二安安最爭氣,從來不會讓她操半點心。”
可是……
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
夜安站在原地,羞愧地低頭,忽然就哽咽起來。
慕天星不悅道:“不許哭!今天是小五的喬遷之喜,怎能在新居落淚?不吉利!”
夜安慌忙擦去眼淚,轉過身,啞聲道:“對、對不起。”
他極力克製,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
淩冽歎了口氣:“愛錯一個女人而已,又不是什麼天塌了的大事,你看你現在,搞成這樣!”
淩冽忽然指著一邊的夜威:“你再看威威,當初不也愛喬夜樂愛的要死要活的?他跟喬夜樂在一起,讓涼夜王妃操碎了多少心啊!現在呢?愛錯了,就重來,天下又不是隻有喬夜樂或者夜蝶這一個!比愛錯了人、移情別戀、甚至是降了爵位更可恥的,是一蹶不振!”
夜威簡直躺槍!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他緊張瞄了眼易琳:“皇、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