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喬喬無意間提到了菲茨威廉·達西,那邊達西卻在輾轉反側想著她。
他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穿著一身黑袍,肩膀上站著一隻烏鴉,拿著一朵玫瑰的喬。
那樣詭譎神秘,又那樣美麗。
他想到喬治跟他提起關於他們母親的嫁妝和喬的誓言。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喬,想要做些什麼來彌補,可還沒有等他去見喬,他又被自己的父親派去公爵府學習去了。
達西沒有想到,這一別便是多年,等他再一次看到喬的時候仍舊是在一場葬禮上。
……
幾年後。
一匹黑色的駿馬狂奔在大路上,闖進彭伯利莊園。
莊園裏的男仆原本想要上前詢問情況,當看到馬背上男人的英俊相貌,男仆一下子愣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而後,驚喜大喊:“達西大少爺回來了!達西大少爺回來了!”
馬背上的成年男人攥緊韁繩,勒住不住打轉的駿馬。
他麵部輪廓堅毅,煙灰色的眼眸有一種獨屬於貴族的矜持。
他翻身躍下馬背,馬鞭拋給一旁的男仆,一邊摘手套,一邊往宅子裏走。
他聲音低沉又有磁性,“我父親怎麼樣了?”
男仆露出傷心的神情,“老爺他一直半睡半醒,一天大半時間,昏迷的日子要比清醒的日子多。”
達西不由得加快腳步。
“威爾先生已經盡力了,他說剩下的隻能靠老爺自己了,要是能挺過來便是挺過來了,如果挺不過來……”
男仆對上達西的視線,猛地一抖,不敢再說下去了。
兩人匆匆穿行在走廊裏,達西又低聲問了些情況,男仆恭敬作答。
達西問著問著,突然停下了聲音。
男仆等了一會兒都沒有等到達西接著詢問的聲音,便大著膽子抬起頭,卻見達西少爺的手套脫了一半,露出蒼白的手腕,而他正冷漠地注視著一個方向。
男仆順著達西大少爺注視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穿著花邊襯衫,帶著寶石領結,正懶洋洋依靠在走廊牆壁上的喬治·威克漢姆。
多年未見,喬治·威克漢姆還是一如既往。
他微長的淺棕色卷發被一條發帶低低束起短短的馬尾,因為完全長開,麵容越發俊美,打扮的精致又富貴,簡直像是哪一家的貴族公子哥兒。
可是,達西仍舊感受到一股撲麵而來的浪蕩氣。
達西也不是當年那個被他三言兩語就挑起脾氣的達西了。
他注視著喬治,也不說話,有一種無形的威壓散開。
男仆看看達西,又望望喬治,一臉為難。
最終,男仆還是硬著頭皮道:“這段日子都是威克漢姆少爺照顧老爺的。”
喬治·威克漢姆會這麼好心?他又想要做什麼?
達西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就在兩人快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喬治突然低笑一聲。
達西略有不滿,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繼續往前走。
“真可憐啊……”
喬治幽幽的聲音傳來。
他站直身體,走到達西身旁,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的姐姐可真是可憐啊。”
達西猛地扭過頭,眼眸深沉又冰冷地注視著他。
喬治露出一個笑臉,“現在達西先生真的成了達西先生,你應該也忘了喬吧?”
達西轉過頭,平靜道:“威克漢姆先生,請不要在這裏說些意味不明的話。”
他說著就往前走去,像是絲毫沒有把喬治的話和挑釁放在眼裏。
喬治停住腳步,看著達西堅毅的背影,低笑了一聲。
即便他裝的再平靜也沒有用,熟悉他情緒能量的喬治知道他的心已經不再平靜。
或者說,從知曉喬被父親逼著發誓,進入教會後,他的心就沒有一刻平靜下來。
喬治在腦海中跟係統抱怨:“感覺好吃虧,讓這座移動的金礦一跑跑了這麼多年,我該把他放在眼皮底下,每天敲一點能源下來的。”
係統:【主人,就您沒資格說這話了,這段期間雖然您的兩個馬甲都沒有在達西先生身邊,可這也沒有阻攔你從他身上敲能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