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整個九月份,一下子就過去了。
到了十月,南方還算是暖和,但大草原的北部地區已經有了顯著的冷意。每天早上,草葉上都有一層霜,而且霜降的範圍還在不斷擴大,朝著整個草原蔓延。
這時,誰都看出來今年氣候不對勁了——往年這個時候,天氣可沒有這麼冷,總該到十月中旬甚至下旬,才會出現大規模霜降的情況。
毫無疑問,今年的冬天會很冷,遠比平時冷得多!
在這種情況下,草原各族便按照傳統,開始集結。
雖然馬族大酋長艾薇因說過,要集結眾人之力對抗天災,但天災之所以是天災,就在於無法抵抗。盡管她說得振振有詞,也找來了很多幫手,可麵對上百年也未必有一次的恐怖天災,就算是那些被她說服的人,心中也忐忑不安。
這就像是蹦極,站在高高的蹦極台上,哪怕教練再怎麼說“很安全”,大多數人也隻會抖抖索索不敢跳。這無關勇氣,實在是生命的天性。
對於草原各族來說,畏懼寒潮白災,也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性。
所以現在草原上的氣氛有些奇怪,一方麵各族高層都在準備魔法儀式的事情,另一方麵他們卻又在安排中高層為戰爭做準備。
“報告大酋長,獅族又有一支部隊出去了。”一個穿著明亮鎧甲的人馬士兵急匆匆走進翠綠色的大帳,向坐在大帳中間寶座上的艾薇因報告,“他們說是去狩獵,儲備糧食。”
艾薇因冷哼一聲,放下了手頭上的資料文書,說:“派部隊去狩獵?獅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
她看向坐在大帳裏麵的幾位酋長和長老,問:“你們見過獅族這麼勤快嗎?”
“沒見過。”
“聽說都沒聽說過。”
“獅族缺糧食的時候,不是一向用搶掠來解決問題嗎?他們也會狩獵?”一個年輕的酋長更是不屑地說,“這話也隻能騙鬼吧!”
“看來他們終究還是沒有放棄戰爭的打算!”一個全身鬃毛都已經禿了大半,剩下的也全都又白又蜷縮的長老歎道,“獅虎兩族是肉食各族之首,虎族此前已經明確表示決不放棄戰爭準備,現在獅族也是這樣……我怕這場仗,終究還是要打起來啊!”
“他們要打,就讓他們去打!”之前那個年輕的酋長說,“反正這次,別指望讓我們馬族給他們出力了!”
“是啊!”
“沒錯!”
“以前每次都是我們這些部族給他們當炮灰,現在也該輪到他們自己去拚命了!”
“哈哈,我倒要看看,他們舍得填多少人進去!”
諸位長老、酋長頓時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但笑聲之中,卻也有著深深的怨氣。
以往每一次的白災,草原各族組成聯軍外出搶掠,獅虎等族都仗著優勢,讓相對弱小的各族要麼負責後勤,要麼去率先攻城。後勤雖然安全,卻沒有多大功勞,最後分不到多少戰利品;率先攻城雖然功勞大,可卻極為凶險,一仗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至於他們自己,當然是穩坐中軍帳,等到攻城戰進入尾聲,守城方精疲力竭的時候才猛然出擊。不僅損失小,而且還會將破城的功勞收入囊中,摘果子的本事可謂爐火純青。若是他們生在中國,必定會跟許多體育官員很有共同語言,沒準深受上級領導栽培重用的就不是苟官,而是獅官或者虎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