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虎疲憊的回到了家裏。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很沮喪的樣子。
“小虎啊,回來了啊。”
“爸。”小虎拎著藥來到父親麵前,複雜的看著他。“我們或許要近期搬家了。”
“搬家?”王長山剛剛才在這裏住習慣,沒想到就要搬走了。“我們去哪裏啊?是去離你工作地方近的地方嗎?”
“不,我們要去別的城市。”小虎雙手隱隱的握著拳頭。“我們要離開東城,我們不能繼續呆在東城了。”
“為什麼啊。”王長山不免有些著急。“是不是我這身子骨拖累你了?”
“和你無關。”小虎重重歎氣。“我今天在醫院見到了大小姐,我覺得,她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
“在醫院見到大小姐?”王長山焦急的看著他。“大小姐為什麼會去醫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不知道。”小虎低著頭,情緒很低落。“我當時擔心大小姐會找到我們,所以我就直接跑了,也沒問大小姐為什麼會在那邊。”
“誒,造孽啊。”王長山痛心疾首。“我們在林家二十幾年。一直都本本分分做人做事。可沒想到老了老了居然會鬧出這麼一回事來,讓我們沒臉見人啊。”
“這些不適合現在說。”小虎抬起頭,緩緩地看著父親。“你有沒有想去的城市?如果有的話,剛好就當帶你去旅遊了。”
“傻孩子,我明白你的意思。”王長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去旅遊,然後,讓我沒有遺憾的走是嗎?”
“……嗯。”
“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落葉歸根啊。”王長山一邊歎氣一邊說道:“這人啊,老的那天一定要在自己的老家才行。不能流落在外啊。”
“可是東城我們待不下去了啊。”小虎也不想這樣,但是也是情勢所逼。“難道你想被大小姐找到嗎?你有顏麵麵對她嗎?”
“我沒有顏麵麵對她。”王長山哪裏有顏麵了還。“可我不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那你想怎麼樣?”小虎忍不住提高聲音。“去告訴大小姐,去跟大小姐坦白當初的那件事情也有你的一份?”
“我那會兒是被林安雅欺騙了!”王長山情緒不免激動起來,捂著身子,重重的咳嗽起來。“如果不是被她欺騙,我們怎麼可能會做出對不起林家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你貪生怕死。”小虎雙手再度握成拳頭。“因為林安雅和許逸晨用生命威脅了你,所以你退縮了,你根本就不是被蒙蔽!”
“胡說!”王長山大口大口的咳嗽,一口血直接咳了出來。“我王長山這輩子都活的光明磊落!我不可能因為別人用生命威脅我我就會退縮!”
“算了算了。”小虎不想知道當年的事情了。“總之,我們很快就要搬家了。你搬家也得搬家,不搬家也得搬家。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都已經這樣了還要進監獄。”
“孩子啊……”王長山欲言又止。“我們能不能不搬家?”
“不行。”小虎早都已經厭倦了在東城東躲西/藏的日子了。“隻有離開東城我們才能重新開始生活。如果一直都留在東城,我們心裏麵始終都有罪惡感。”
“可是所謂的罪惡感來自於心靈。”王長山也是讀過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那種罪惡感,會伴隨著一生,不管你到了哪裏。”
“我現在不想聽你講這些大道理。最晚大後天。”小虎心意已決。“我這兩天會先去一些網站上找便宜的房子,找好房子我們立刻搬走。”
王長山不禁眼圈紅了。“孩子。是不是在怪爸爸。”
“現在怪不怪還有用嗎?”小虎再度低下頭。“即便我們當著林老爺子的墓碑麵磕頭,也無法洗清楚我們身上的罪過。”
……*深夜十點陸霆驍在接到電話後,再一次離開了溫暖的床畔。
“要走了麼。”林詩瑤赤著腳下床,從背後緩緩地抱住他。“萬事要小心,不要因為我而分心。”
“你放心。”陸霆驍兩隻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我不會用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好不容易與你在一起,我還沒享受夠。”
“多穿點。”林詩瑤不放心的來到衣櫃裏又拿出一件外套。“深夜天涼,千萬不要感冒了,不然的話,你還怎麼為祁帥出頭。”
“我會盡量早些回來。”陸霆驍披上外套好,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胳膊摟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小虎的事情我也會多給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