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丟水杯的女子狀況最慘,因為茶壺的衝勁兒,裏麵的水大半都灑到了她身上,白皙嬌嫩的臉頰被燙的通紅。
“啊,白溯月,你好大的膽子,我的臉……老夫人我的臉好疼!”
白青嵐驚聲尖叫,老夫人卻也比她好不哪兒去,那件深色的萬壽裙上被濕了大半,從白溯月這個角度看過去,還冒著熱氣。
相比於那個被燙的年輕女子,坐在另外一邊身著淺藍色長裙的白妙茹卻顯得震定的多,她上前一步,連忙將老夫人濕掉的外袍脫了下來。
剩下兩個年輕男子,一臉虎視眈眈的盯著白溯月的方向,其中一個,若不是有旁邊的男子攔著,恐怕這會兒,人已經向著白溯月的方向衝過來了。
“二弟,切莫動手!”
說話的年輕男子,五官深刻陰沉,一張臉棱角分明,帶著一點兒冷色,不過說話聽上去有板有眼。
白溯月記得,這是她大伯白詢的嫡長子白少均。
至於另外一個看上去就脾氣火爆的,是其小兒子白少亭。
她可記得清楚,前世就因為老夫人逼著她爹,將白少亭送入軍中,最後可出了不少亂子。對方打著白震得名號,在軍中作威作福,讓他父親不止一次愁眉不展。
甚至還有一次,這白少亭還將軍中一個官家的公子給打死了。
最後若不是他父親到處賠禮道歉,給了那人家補償,恐怕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幹壞事兒的人是白少亭,可最後受埋怨的卻是白震,這件事讓白震在軍中的威信,大打折扣。
她看著白少亭的眼神微微沉了沉,想到這裏,她也明白這群人是來幹什麼的了。
等到老夫人收拾妥當,在看到敗訴訓,卻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原本屬於老夫人的位置。
這裏是客廳,按照禮節,老夫人等人本就應該坐在下手,可每次老夫人來的時候,都自以主人為居,可以說從未客氣過。
白溯月也不打算,在以後也慣著這群人的脾氣。
老夫人不將她當孫女,也別怪她不敬。
“你還不快起來!”
粉色長裙的女子捂著被燙傷的臉,氣惱的大叫了一聲。
白溯月挑起眉,斜了一眼大吵大鬧,刁鑽蠻橫的白青嵐。
“這裏是將軍府,不是給你這種市井潑婦罵街的地方,本小姐是這將軍府的主人,怎就不能坐這裏了?”
站在旁邊的白妙茹皺了皺眉,目光透出不滿來。
這兩人在府中充其量不過是個庶女,隻因為相府之中子女稀少,老夫人才對她們上心了幾分,不過也都是給嫡女嫡子們鋪路的棋子罷了。
白溯月還從未將她們放在眼裏過。
老夫人站在白溯月麵前,蒼老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怒色,“老身不願和你這小野種說話,快叫白震過來見老身?”
“那還真是不巧,我爹一大早就出門了,每天半夜三更才回來,如果有重要的事兒,就在這兒等著吧,不過……將軍府可不供飯!”
白溯月打了個哈欠,本來大好的心情,一大早就被這群人給破壞了。
原本打算今日上午,就去雲月樓轉轉,可現在看來要泡湯了。
白少亭大步攔住白溯月的去路,一旁的白少均頓了頓,卻也沒有拉住自己的弟弟。
老夫人更是不會出聲阻攔,她可是遵守信用之人,自然不會再插手這將軍府之中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