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神冰冷的看著白溯月,忽然哀嚎起來:“老身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出個這麼個兒子,真是要逼著老身去死啊!”
白震有些詫異的,看著老夫人坐在地上頓足捶胸,一雙眸子裏的溫度,已經降到了最低。
原來在老夫人心裏,他這個兒子,根本什麼都不是,就算再怎麼靠過來,也都無濟於事。
相府和將軍府雖然同出一門,可是這麼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白震以為時間長久,老夫人能夠放下當初的一切,可現在看來,還是他太天真的。
“皇上,事實絕非如此,不管現在誰是誰對,一切都要看證據說話!”
白震忽然站起身,對準了老夫人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的時候,白溯月已然看到,她爹的額頭已經青了。
她緊緊的抿著唇,沒有說話,單手捂著傷口靠在一旁的牆壁上。
“老夫人,這麼多年來,白震自認不再欠你什麼,生育之恩無以為報,但這麼多年險死還生,每每都拜您所賜,我這條命,應該也已經還清了,所以從今日起,白震脫離白家,在和白家無一絲幹係,將來不管如何,也不會牽連白家!”
白震這番話,鏗鏘有力的說出來,白老夫人頓時不作了。
但那張臉上卻難看的厲害,一雙眸子帶著幾分凶狠:“好你個白震,幾句話就想不要我這個娘了,別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還不是看到相府陷入危險,想要躲的遠遠的嗎?”
白老夫人瞪圓了雙眼,那尖銳的話一句一句的刺了過來。
白溯月隻感覺渾身的怒火無處發作,她現在恨不得不去管所有的禮數和道理去將老夫人的那張嘴給撕了。
白震如此孝順的一個人,到底被逼到什麼樣,才會說出這種決絕的話來,老夫人卻感覺不到分毫。
軒帝站在一旁,並沒有打算參與到臣子之間的家鬥中來。
隻是冷眼旁觀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白詢看到白震說出這種話,眼裏不驚不喜,看不出絲毫表情來。
白震沉吟半晌:“今日皇上再此,還請皇上做主!”
軒帝看到白震開口詢問,這才點了點頭。
“不管誰是誰非,現在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來人,將參與者全部帶進皇宮,朕自會好好的,查明真相!”
老夫人還想吵鬧,可身體卻力不從心,叫罵了一會兒就沒了力氣,在軒帝的指令下,隨著白詢一塊出了門。
白溯月被人扶著,和白震一塊上了外麵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傷口已經簡單處理好,也不再流血,但是疼是肯定的。
奈何,白溯月現在最不怕的,就是個疼字。
上輩子在臨死前,終日都與疼痛相伴,時間久了,就已經習慣了。
這麼長的時間,沒有感覺到痛楚,白溯月已經覺得,活的好似做夢一樣。
兩撥人被安排在兩輛馬車之中,白溯月和白震坐在一起,她掀開馬車的卷簾,向著相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炎墨遲早已不見了蹤跡。
是成是敗,已經全看調查的結果,炎墨遲如果貿然參與進來,恐怕會生出另外的亂子來。
白震見到白溯月沉默了一路,眼睛裏藏著濃重的思緒,像是在想什麼:“月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