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就站在相府對麵的樓頂上。

她微微彎了彎唇角,看著相府處傳來的火光,眼底劃過一道淡淡的光彩。

老夫人不是將她的娘屍首火化了嗎?

她會讓她體驗一把活著被火化的滋味。

“墨竹,可不要讓他們跑出來!”

“白小姐放心,墨竹辦事一向利索,白天這裏的守備軍,已經大半都被換成了白將軍的人,暗中將不少炸藥都埋在了相府地下,隻要您一聲令下!”

白溯月滿意了。

看著火光越來越高,照的白溯月一雙眼睛也出現了一朵火焰的光芒。

忽然間,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從不遠處輕輕飄了上來,墨竹見到來者,連忙退了下去。

炎墨遲搖了搖折扇,夜色之中,月光下,那把折扇上的炎字,仿佛麵前那片火光的折影。

精致無比的眸子裏,藏著幾分森冷。

白溯月一回頭,瞧見了炎墨遲眼底一瞬間閃過的那抹殺機,微微愣了愣。

不過很快,炎王就將殺意掩藏了起來,仿佛那不過是白溯月的一抹錯覺罷了。

炎墨遲站在白溯月身邊,衣袍被風吹的微微鼓起,帶著幾分別樣的氣勢。

他摸了摸白溯月的長發,白溯月隱約聞到從炎墨遲身上傳來的一股血腥之氣。

今天下午半天都沒有看到炎墨遲去了哪兒,現在又帶著這麼濃的血味回來,白溯月隻感覺有些微微好奇。

“來的匆忙,衣服還沒換洗,小月兒在那聞什麼呢?你又不是狗鼻子!”

炎墨遲寵溺的敲了敲白溯月的額頭,卻輕柔的沒有留下任何紅印。

白溯月眯了眯雙眼,那雙藏納星辰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疑惑的光彩:“炎王殿下去哪兒殺人了?”

她雖然沒有狗鼻子,可鼻子卻比狗還要靈敏。

因為上輩子失去了光明,自然而然的,她的其他感官都要比普通人更加深刻。

“本王去處理了一些垃圾,手癢,親自動了動手!”

炎墨遲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在吃家常便飯。

白溯月不理解炎墨遲的世界,仿佛在這個男人心裏,人命很不值錢。

這種藐視一切的態度,讓白溯月恨不喜,卻也沒辦法恨起來。

就好比她所說,不爭不搶,就代表要變成魚肉任人宰割,炎墨遲明顯不是那種,喜歡讓人搓圓捏扁的人。

“小月兒,這火還真是漂亮,在夜色之中這麼大的一團,好似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炎墨遲一矮身,直接坐在了屋頂上,他微微垂下眸子,眼底藏著半分疲倦之態。

白溯月同樣坐在炎墨遲身邊,兩道影子投在荒蕪一片的屋頂上。

這裏十分隱秘,並沒有任何人看見他們。

再加上前方的火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就傳來一片喧囂聲。

相府周圍不少百姓也都出門來看熱鬧,遠遠的看著相府之中的漫天火光。

府中,慘叫聲不絕於耳。

相府之中的下人早在之前就遣散了一些,有些跑的快的,也開始向著門口的方向衝了過來。

這樣大的火,根本沒辦法用水來救。

幾個老嬤嬤扶著老夫人,顫顫巍巍的向著外麵跑來。

忽然之間,一塊炸開的火星崩了下來,直接粘在了老夫人後背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