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放明,天已經亮了!

白溯月竟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身上披著一件暗紅色的長袍,可是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再也沒有看到炎墨遲的影子。

心裏空落落的,那種滋味讓她難以言說,更像是一個黑洞一樣,仿佛要將她吞噬掉。

炎墨遲這一走,時間不會隻有三個月。

這一來一回,再加上中間要耽誤的時間,沒準半年都不會相見。

所以,她要做好準備,即將迎接她要麵對的一切。

一整天,太子府之中的人看白溯月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大家坐在一個飯桌上吃著東西,眾人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木清就坐在木仇旁邊,見到好端端的飯菜,竟然被吃成這個樣子,立刻第一個打破了沉寂。

“既然都不吃,那就我吃了,不過是有個人走了而已,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

一瞬間,木清吸引了所有人的怒目而視。

他略顯尷尬的收回去夾菜的筷子,那張帶著少年容貌的臉龐上露出一抹淺笑來:“我是看你們都不吃東西,逗逗你們罷了,幹嗎這麼看著本前輩,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一個個跟死了人似的,都是什麼表情!”

木仇猛然將筷子落在桌子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木玲見到自家大哥生氣了,連忙給木清使眼色。

他們當年都是在山穀之中一塊長大的,木玲當然也知道木清的為人。

這人唯恐天下不亂,更是從骨子裏,有一種能把人氣死的能耐。

“師叔,你還想吃飯嗎?”

木仇語氣陰沉,略帶威脅的看著他。

木清垂了垂眸子,卻將剩下的話給忍了回去。

這兩天他還真暗中和木仇較量了一下,他的毒術果然不如他,從早上到現在他都一直在拉肚子,都快要餓死了。

白溯月忽然輕輕笑了,笑容明媚如初,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師叔這話說的對,大哥,大嫂,你們快吃!”

白溯月突然覺得,她不能用自己的情緒影響周圍所有關心她的人。

沒有誰又不能活不成,她竟然讓自己鑽進了牛角尖裏麵了。

從今天起,她還是從前的那個白溯月,不管有沒有炎墨遲這個人在,她都要好好的活著。

為了家人,為何朋友,為了所有人,卻唯獨不能為了自己。

白君燁沉吟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月兒,昨天宮中失火的事情,皇上十分重視,派人仔細查探,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是說,那樣重要的一個地方著火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任何鬼鬼祟祟的人,就連最開始發現著火的那些人,也都是在同一時間,一同發現的!”

白溯月神色微微凝重起來。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這場火災,憑空而起,像是天災一樣!”

天災,她才不信什麼天災。

“沒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大哥,我懷疑……王府之中還有奸細,當時我說讓大哥去宮中拿寒芝的時候,周圍都有誰在?”

白溯月輕輕掃了一圈,看了一眼大家。

這下,所有人都吃不下飯了。

“月兒,當時所有的侍衛下人,都已經被屏退了,當時在場的隻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