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猛然醒悟過來,她看到炎墨遲已經伸手握住了箭矢的另外一端,手中的匕首就要緩緩落下,她的心口猛然縮了起來。
他怎麼能!
白溯月猛然衝了上去,她絕對不會允許,炎墨遲私自背上應該屬於她的罪名和愧疚。
隻是,她還沒有動手的時候,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不遠處緩緩傳來。
“沒有本前輩在,你們這一個個的還真是一團糟啊!”
一頭雪白的長發披在漆黑的袍子上,少年略顯青澀的臉,帶著獨有的妖異感覺,緊緊跟在少年身後的,還有一個身材高挑,容貌豔麗的女子。
白溯月嘴角喃喃:“落華,木清?”
這兩個名字從白溯月的口中傳出來,頓時引起了炎墨遲的注意。
他沒有再動手,而是站起身,直接向著外麵走了過來。
看到木清和落華之後,雙眼之中有些疑惑的凝視著兩人。
“你們兩個怎麼過來的?”
木清輕輕一笑,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來,他抬頭挺胸,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走進了茅草房中。
“落華留下,你們都出去,還好來得及,不然你這小子的命,就算大羅神仙在,也沒的救了!”
莫夫人聽到那鶴發童顏的少年,竟然說出了這樣信誓旦旦的一句話,原本還有些悲傷的情緒逐漸淡了不少。
她有些好奇的看著木清的方向,唇角有些顫抖的看著白溯月:“木仇他能醒過來嗎?”
白溯月在看到木清的一瞬間,原本懸在心口的大石頭,就已經落下了一半。
木清這麼多年在山穀之中研究醫術,恐怕這個人的醫術遠在她想象之上。
“也許木大哥有救了!”
白溯月輕聲說道,眼底透著半點好奇。
為了保證亮度,茅草房子裏的大門敞開著,眾人為了不幹擾救人,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
看到木清從袖子裏的一個盒子裏,拿出了一把明晃晃十分輕薄的利刃,在看到落華十分謹慎的準備熱水和水煮過的手帕,然後親眼見到,木清將木仇身上的傷口暴露出來,手腕平穩的下了刀。
在刀尖入肉的那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是白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白溯月不敢移動視線,更是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唯恐一個不注意,木仇就已經死了!
寂靜無聲,周圍沒有任何人敢大喘氣,院子裏,僅僅能聽到那來來去去的風聲。
眾人一動不動,白溯月的手,更是死死的抓著炎墨遲的手腕,牙齒緊咬著下唇。
木清的手,像是認準了方向一樣,在不可思議的飛速動作著。
眾人親眼看到木仇的傷口,被那匕首割開了一點兒痕跡,木仇因為劇痛,整個麵容上全是一層冷汗,眉宇之間,更是狠狠的皺成了一個疙瘩。
白溯月看到木仇如此疼痛,心口驟然緊縮了縮。
她倒是忘記了,如果將來真的要去做剖腹生子這件事的話,這劇烈的疼痛該怎麼辦。
先不要說讓孩子順利出聲,如果半路上母親昏迷過去,到時候都將增加無數的危險。
一種十分絕望的想法在白溯月的心口成型,白溯月雙眼之中迸發出一丁點的寒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