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聞言,輕輕的用指尖敲了敲桌子。
“她難不成不曉得,就算她能夠進入司徒府,將來也是受苦受難的命嗎?”
莫英輕笑:“我當然說了,可是那婦人根本不聽,完全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雙眼,可那孩子畢竟是司徒家的,如果她想回去,我也沒有辦法!”
白溯月嘴角緊繃著,沉默著喝了口茶。
“莫英,司徒家涉嫌造反,現在回去也不一定對那兩個人有好處,如果能避免的話,還是盡量不讓那兩個人回到司徒家!”
突然,旁邊的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白溯月回頭看去,見到隔壁的花園之中,忽然衝過來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
那人正是在莫家門前狀告司徒落的女子,那女子二話沒說,帶著孩子再次跪在了莫英麵前:“莫小姐,您答應過民婦的,一定會帶著民婦嫁入司徒家,您不能出爾反爾,您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現在隻要離開了莫府就再也沒有了活路,您不能半路不管我們母子啊!”
白溯月見到那女子期期艾艾的哭聲,頓時理解了莫英的苦楚。
這女子雖然得以和司徒落有過一夜露水的緣分,可卻是個沒什麼心眼的普通人。
但凡能夠看透這件事的人,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強求著要嫁進司徒府去。
白溯月不忍心看著一個無辜的生命就要被司徒家連累。
“司徒家複雜難明,你一個婦人帶著孩子進去了,才是真正的屍骨無存!”
“不會的,我在外麵大鬧了這麼一通,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我的兒子是司徒落的,隻要司徒家不想被口水淹死,就不會動我們娘兒倆一根汗毛!”
看著那婦人信誓旦旦,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樣子,白溯月輕輕搖了搖頭,頓時輕笑道:“你錯了,讓你和你孩子,無緣無故的病死,司徒家有的是辦法,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外麵那些愚昧無知的百姓,根本就不會有人管你們母子的死活,那時候你們才是真正的屍骨無存……不……也許司徒家會將你們明麵上風光下葬!”
婦人的臉色在聽到白溯月這番話後,變的慘白慘白。
她死死的扣著指甲,懷中的孩子被她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白溯月見到她愣神,輕輕的拍了拍她,她這才緩過神來將手臂鬆開,她癱坐在地上,忽然臉上露出了比昨天演出來的絕望的神色。
“這可怎麼辦啊,我家孩子不能沒有爹啊!”
婦人哭的傷心,哭的絕望,可是白溯月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同情別人。
一開始,這個人的選擇就是錯的,司徒落根本就是沒有心的真小人,遇到這種人,就好比風慕陵一樣。
隻是,風慕陵雖然對木玲不怎麼樣,可卻對真正在乎的人卻疼惜到了心上,可司徒落這個人卻不一樣。
他就像是一個走動在世間的花花公子,根本就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無論是莫英還是這個婦人,對司徒落來說,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你也不過是利欲熏心,這些都是你自己應該嚐到的果!”
白溯月輕輕將這番話說完,那婦人看著白溯月已經遠去的背影,也不哭不鬧了,一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