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下了一夜的大雪雖在今早停了,但是路上的積雪卻深的很。
秦嘯正在前麵吩咐眾人搬行李,無暇看著地上厚重的積雪不禁有些擔心,但是看著秦嘯不慌不穩的指揮著隻能扶著師尊上了馬車。
一旁的文竹見她一臉的擔憂就趁著空擋去問了問秦嘯。
不一會兒,她小跑著回了馬車對無暇說道:“主子放心,秦大人說趁現在雪未實,我們慢點走是無礙的。”
無暇見她這麼說,心裏放下不少,頓時覺得文竹不僅穩重還非常會察言觀色,當即對她又改觀了不少。
就這樣一行人又上路了,這次連續走了有七八天倒是未在下過一場大雪,隻是一路上倒是冷的厲害。
無暇發現越臨近大都,好似就越冷,不過越臨近大都也越覺得繁華,時不時的文竹還會為無暇介紹這個叫什麼,那個是什麼,倒也算津津有味。
唯一讓無暇憂心的便是師尊有些熬不住,病了,雖說沒有什麼大症狀,可是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總是精神懨懨的,有時咳嗽還會帶出一兩口黑血出來。
每次想替師尊診脈,她總是推辭不要,隻服下幾粒養神丹後便不說話就是在馬車裏打坐。
無暇看著日漸消瘦的師尊強撐這隻用了一點湯就再也吃不下的樣子,自己也跟著食不下咽起來。
這日一早,眾人都剛從驛站收拾好準備出發,秦嘯正騎上馬準備喊話走了,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回身一看正是文竹頂著通紅的眼睛向他跑來。
“大人,大人,我家主子暈倒了,您,您快去看看吧。”
秦嘯以為是國師出事了連忙下馬往驛站跑去,到了房間裏才發現清月正好好的站在床邊。
此刻躺在床上的正是無暇。
看著躺著的是無暇,秦嘯倒是鬆了一口氣。
文竹見他這樣,立刻氣的眼淚又湧上了眼眶,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秦大人您這是何意?”
清月見她還要再說,立刻給了她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文竹見狀眼淚沒忍住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可還是咬著下唇不在說話,隻看著床上臉色煞白的無暇。
這時候一旁的清月虛弱的說道:“秦大人可知道離這裏最近的城鎮在何處?”
秦嘯想了想說道:“大概就在五十裏外。”
清月見在床上發著高燒的無暇,當機立斷道:“給她多穿些衣服,我們現在就出發去鎮子上找大夫。”
許是無暇從小到大都未生過病,所以這次病的格外重格外凶些,她嘴裏呢喃的喊道“好冷”可是身上確是滾燙,一雙秀眉緊緊皺著,仿佛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上了馬車,文竹本想讓無暇枕在自己的腿上,卻不想剛坐好無暇就被清月接了過去抱在了懷裏。
將無暇摟在懷中,清月才猛然發現她竟然是這樣小,這樣柔弱,因為被人摟在懷中她竟然哼了幾聲艱難的挪動了幾下身子,想要找個更舒服的姿勢。
見她這樣,清月不禁責怪起自己來,平日裏這孩子總是一副沉穩冷靜的樣子,日子久了就連她這個做師尊的都將她當了大人看了。
此刻她柔弱的病態如此,自己才驚覺,被摟在懷中的無暇是這麼脆弱的。
文竹看著清月懷中的無暇,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雙眼祈禱道:“上天保佑,保佑我家主子快些好起來,少受些罪。”
而此時遠在大都的擎王正在王府的書房裏練字,突然間他心神一晃,一個落筆不慎純白的紙上就被汙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