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的笑容在陰柔中發起了詭譎的膩:“如果我把當年一切都戳破擺到台麵上來,大家難免一起尷尬,你說是嗎——”倪裳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鄭穎以為她是在問自己。可是定睛看了看,她發現倪裳的眼神其實是越過她的。那眼神擦過她的臉頰越過她的肩膀,直射向她身後去。
她驀地反應過來,立刻轉過頭看。
“——友誼哥?”倪裳膩膩地講出這三個字。
鄭穎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餘友誼,他沉著臉,不作聲,麵無表情。
而他旁邊,還站著沈一帆。他同樣的,一臉沉靜,默不作聲,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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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友誼和沈一帆並肩站在鄭穎身後。
倪裳發言完畢,餘友誼果斷下達指令:“鄭穎,跟你哥先回酒店去。”
鄭穎有點發懵,這是餘友誼第一次這麼沉重而一本正經地給她下發命令,她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用怎樣的麵部表情給予回應。
沈一帆跨上前一步,攬著她的肩膀,輕聲說:“我們先走,讓他們談談吧。”
鄭穎立刻領悟接下來的獨處對於餘友誼和倪裳來說將具有重大意義。
她二話不說黏糊在沈一帆身邊走掉了。
鄭穎以為他們這些閑雜人等走後,餘友誼和倪裳將會展開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憶往昔歲月和還看今朝。
她想很可能倆人說到激動處會抱頭痛哭,痛哭到難以自持時就對著激|情亂啃。
然而她全想錯了。
她和沈一帆走後,餘友誼隻對倪裳說了一句話。
他說:麗麗,咱不作了吧,咱都好好的,行嗎?
而倪裳的回答是:你照照鏡子瞧瞧你望著他們倆離開時你臉上那副酸樣兒,你覺得你自己還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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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無聲無息地向前推進著。每一天都在雞飛狗跳中流逝著。
葉璃正式簽到了餘友誼的經紀公司下,和鄭穎萬雨辰成為同門。
這個愛臉紅的姑娘,雖然從麵皮愛變色的行為上看應該是個靦腆的人,但她其實也並不怎麼靦腆,尤其是在打抱不平的時候。鄭穎每和倪裳對完一場戲受完她一場擠兌壓迫之後,葉璃都會湊過來為她小聲小氣的打抱不平。
鄭穎耐心聽了幾次葉璃的抱不平後,終於忍不住告訴她,自己也沒那麼委屈,而倪裳也沒那麼壞。起碼她在倪裳的鞭撻和壓迫下,演技真的是得到了飛一般的提高。導演說得對,她是名副其實的犯|賤型選手,壓迫越大,反而越能激發她的潛力。所以她謝謝葉璃的好意,但她真的沒必要這麼為自己打抱不平。
除了打抱不平這一項,葉璃的不靦腆還表現在她極度愛偷瞄沈一帆。她有事沒事地就往鄭穎身邊湊,借著鄭穎也就連帶著是往沈一帆身邊湊了。
為了這個,鄭穎甚至忍痛不在片場黏糊沈一帆了。
開玩笑,她武力值再強也是個擁有第六感的女人,誰在覬覦她的哥的美|色以她做人|肉跳板,她是完全感受得出來的。
隻是她不知道,她為了阻斷葉璃而和她的哥保持距離的行為,不小心弄巧成拙了。她的心思細膩想法多多敏感成災的哥,在淡淡的惆悵中,在她和餘友誼每天默契歡樂的互嗆中,在心裏逐漸形成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