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去什麼酒店，就在王一成的病房將就一晚上。
臨近傍晚，楊浩下去買飯，醫院裏有餐廳，但王一成這種人，不會隻吃醫院的東西，用他的話說，那都是給病人吃的，油水少，他早就吃膩歪了。
“老板，來包香煙。”
楊浩路過醫院門口的推車式商店，抬手敲打幾下貨櫃。
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花白色T恤，踩著拖鞋，嘴裏叼著煙卷，頭也不抬，從車廂裏拿出一盒萬寶路，“這個十五。”
“再來一個打火機。”
楊浩把煙扯開。
老板總算抬頭看看他，笑道：“第一次吸煙？”
“以前吸煙，戒煙有段時間，今天突然想要抽一根。”
楊浩微微笑道：“你這裏不會是不賣給不會抽煙的吧？”
“你不是會。”
老板也很爽朗，“遞給他一個打火機。”
楊浩卻並沒有走，而是靠著攤位點燃一根，“為什麼做了小攤位的老板？”
“啊？”
老板吐出一口煙霧，微微一愣，奇怪的看著楊浩，“什麼意思啊兄弟，我沒太明白。”
“你右手的老繭不是幹農活的，幹農活的老繭靠後而且要薄很多，因為不斷的勞作，會不停的磨損，更何況你是一個小商店的主人，那是用槍械習慣之後留下的繭子，比較厚實。”
“可你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彈片傷痕，應該不是上過戰場的人，上過戰場的人，不可能不留下疤痕，隻可能以前做殺手的，才會頻繁跟槍械接觸。”
楊浩說話聲音很輕，很低，“為什麼現在過這麼平凡的日子了？因為厭倦了嗎？”
店老板抬起的手僵硬在空中，嘴角拉扯出一個恐怖的弧度。
狗娘養的，難道是以前的仇家？
他另外一隻手伸進櫃台下麵的一個暗格內，臉上卻掛著笑容，樂嗬嗬道：“兄弟，你說什麼啊，完全聽不懂有沒有？”
“別裝了，你不是在街邊賣東西的，你這不是大材小用，是埋沒人才。”
楊浩看都沒看他，吐出一口煙霧，“好久沒抽煙了，有點嗆，都說香煙配老酒，老酒就不喝了，看你比較好奇，所以過來抽根煙。”
這真特麼是一個奇怪的人啊。
特娘的，到底是不是仇家？
要是仇家，能這麼淡定嗎？
男老板越發的煩躁了，他現在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不過武器他握在手裏，這是他感覺唯一安心的，不管這小子刷什麼花招，要是仇家，他就宰了這家夥，大不了再換一個地方生活好了。
“好吧，老子以前是做殺手的，但我現在就是一個小賣鋪老板，兄弟，你什麼意思啊？尋仇？”
“哈哈哈……”
楊浩笑了，瞥了他一眼，“把你下麵的東西收起來吧，要是尋仇的，有這麼愚蠢的嗎？跑過來讓你戒備？跟著我幹怎樣？”
“你是個人才，我手裏現在需要你這種人，比你做這小賣鋪刺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