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前麵走著,蘇千就趕著馬車在後麵追隨,他想上前扶她一程,卻被她拒絕了。
晏曉雨雖然痛恨司徒鉉現在的行為,卻也知道他壓著脾氣沒發作出來,更加不敢讓蘇千他們幫忙了。趁司徒鉉不注意,她使眼神讓他們不要跟著了,先離開。
整整一天的時間,晏曉雨的腳都沒歇下來一刻,到傍晚時候,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好想倒在牆頭休息一會兒。
司徒鉉下了馬,吩咐躍風道:“躍風,去前麵打探一下,看今晚在哪裏落腳。”
這時,另一個黑衣的男人上前道:“主子,前麵離雲鎮還有一段距離,今晚暫且在前頭那個茶棚歇息。”
司徒鉉微微點頭,轉過身來看了下晏曉雨,嘴角掛著幹冷的笑意。
晏曉雨時刻注意著他的神色變幻,絲毫不敢觸了他的逆鱗,然而一天了,他什麼也沒說,真是能忍。
他能忍,她卻忍不了了。
“王爺,你這樣綁著我,也不能解氣啊,你回去了想怎麼懲罰我,還不如現在就告訴我,讓我精神上先被折磨了,你不更解氣。”
他聽罷倒是會意一笑,緩慢上前,逼近她的身前。
“你這雙腿慣是會跑了,我看不如打折了或是砍下來,倒能消了我的氣。”他半眯著眼笑道。
為什麼說起這讓人頭皮發麻的事,他還那麼麵不改色心不跳,看來經常這樣處罰別人了。
晏曉雨無言以為,又怕他當真這樣做,討饒道:“王爺,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跑了,再跑,你就殺了我吧!”
毒誓都發了,我連命都交代出去了,難得啊!
晏曉雨臉色軟下來,晶瑩的大眼寫滿楚楚可憐的境地,撅起小嘴祈求一絲生機。
“你最怕什麼?”他突然問,依舊一副邪氣的態度。
晏曉雨被突來的問題嚇住,癡癡地看著他,兩個人定在夕陽餘暉下,沒來由的交談著。
怕什麼?怕你了!
她又不敢說,便吞吞吐吐的道:“當然是怕王爺你生氣了。”
他一身靛藍寬袍,晚風吹來,掀起衣擺隨風飛舞。
“最怕本王哪點?”
晏曉雨狐疑的看這樣,他這樣問,好客氣啊,又好讓人不可置信啊。她便低垂下頭來,看著地麵上他的那雙靴子,聽聞他怪裏怪氣的聲音傳來。
“下麵?”
她不明所以,抬頭看他,又被他邪氣蕩漾的眼神所刺激,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晏兒臉怎麼紅了?”他調高了聲音問道。
晏曉雨剛低下去頭又抬起來,狠狠的瞪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躍風和另一個人。
“他們會守口如瓶的。”他朝著躍風和飛雨看了眼。那二人卻是在仔細的收拾茶棚。
“你想什麼呢?”她氣惱的回道。
司徒鉉突然靠近,胸膛直接貼在她微紅的臉前,他的手臂環過去將她捆在身前。
“你在幹嘛?”她不解,被他突如其來的抱住,感覺怪怪的。
在她心裏,他就像一個強硬闖入心裏的強盜,故意刺激她的內心。
“走開!”她以為,他又在借機輕薄她。
他扔掉繩子,她覺得肩膀如釋重負,才詫異的抬起頭,見他眼裏浮現怒意。
“你?”
“我什麼?”他的手指拖著她下巴,細膩如玉的觸感,卻因為薄薄的塵土,讓她顯得疲憊不堪。那雙晶瑩明眸卻不染風塵,直直的看著她,像一束微弱的光,淺淺的照進他眼裏。
這一刻,司徒鉉頗為明白了,她確實不再是以前那個她。
他的手指順著脖頸向下,停在頸窩處細細摩挲,見她眼裏浮現懼意,肩頭微顫,思及她每次都費盡心思的逃離,又氣得很。
他腦中歪念一動,一隻手瞬間解開她腰間的帶子。晏曉雨立馬反應過來,推他推不動,雙手緊緊揪住衣襟。她兩眼充滿怒意,同時浮上一層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