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卯時,丫環在門外候著,見屋內還不曾有動靜,便敲了幾次門。
錦繡大聲道:“王爺,該起身了,接近卯時了。”
喊的次數多了,晏曉雨終於有點慶幸,才從小榻上爬起來去開門。她不明所以,還是下半夜,居然就要起床了。
“王爺在床上誰著呢。”她指了指一旁的床上熟睡的人,司徒鉉正合衣趴在床上,連被子都隻是稍微蓋著,一隻手已經掀開了被子。
錦繡感到吃驚,壓低目光看了下迷糊的衣衫不整的晏夫人,道:“王爺今日要上朝議事,現在時辰快到了,奴婢打擾夫人了,要馬上伺候王爺起床。”
晏曉雨擺擺手,自行去小榻上睡了,丫環給她蓋了床錦被。
司徒鉉被錦繡搖醒,目光一凜,略感吃驚。錦繡告訴他要馬上進宮了,才搖搖頭擺脫睡意,從床上爬起來。在屋內洗漱妥當,更換了錦繡送來的朝服,抬腳出了垂青閣。
臨走前,從隨風搖晃的簾子看去,眼裏饒有趣意。繁花錦被裏,那個女人淩亂頭發遮了半邊臉頰,衣袖上翻藕臂微露······
頂著饑腸轆轆的身子上完朝,司徒鉉沒在宮內用早食,便匆匆回了府。
走到垂青閣時,晏曉雨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在小榻上酣睡。
司徒鉉問迎福:“你們就讓夫人這樣睡著?”
迎福道:“稟王爺,是夫人不肯回床上休息的。”
“不肯?”他微微皺眉,在外廳坐下。“昨夜也是如此?”
昨晚上被她三兩杯灌醉了,沒想到早上錦繡喊都喊不醒他,要在平時,按照他淺眠的習慣,這麼大動靜是不可能察覺不到的。
他怒拍桌子,刹那間的怒氣波及到垂青閣內外的下人身上。奴才們不明所以,紛紛下跪聽後王爺垂訓。
“說,哪裏來的蒙汗藥?”
迎福和迎香就在他跟前,沒想到事情這麼快敗露,王爺盛怒之下,誰還敢隱瞞,早已抖著小身板,想伏法認罪了。
迎香道:“王爺息怒,是夫人差奴婢去外麵藥鋪買來安眠的。”
“安眠?”他疑惑起來。
迎福微微拉住了迎香的袖子,道:“王爺,是奴婢們有罪,不曾想這藥竟給王爺服下了。”
“到底怎麼回事?”
“夫人說夜裏睡不好,讓奴婢們找來安眠藥。”迎福頓了頓,“就是您說的蒙汗藥。自從用了這藥,夫人說夜裏睡得更香了。”
司徒鉉心道,不用藥她睡得也跟豬一樣香甜,這藥還不是用來對付他的。
為何要對付他?他不解,心沉下半分。
那廂,晏曉雨還在小榻上酣睡,身上一股淡淡的酒氣,猶記得上回她也喝醉了,鬧了一陣子才安靜下來。昨夜,不知道她做了些什麼?
“昨夜,夫人喝醉後做了些什麼?”他問道。
迎福和迎香麵麵相覷,忍著沒說,司徒鉉的手指若有若無的瞧在桌上,聽得她們心驚肉跳。
迎香道:“回王爺的話,夫人昨晚在房內為王爺跳舞解悶。”
跳舞?他記得她並不擅舞,殊不知,昨夜晏曉雨看著倒下的司徒鉉,心頭十分解氣,便關了房門,把他弄到床上蓋好被子。之後自己酒勁發了,覺得渾身招惹,一個人暈暈乎乎的歡快的跳起了脫衣舞。隻穿著褻衣睡在小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