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帳子裏被人放了鬱金香的香袋,日日聞,夜夜聞。身懷有孕的女人是最忌那樣東西的,誰知,那幾不可聞的香味竟害了我孩兒的性命。”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平白無故的栽贓到我頭上來!”
“是嗎?你看仔細了,這個香袋可是你日日佩戴在身上的東西?”
晏曉雨一眼就認出,跟自己的香袋一模一樣,但就憑著那麼一個小小的香袋,就能讓孕婦胎兒不穩,絕對不可信。馮鳶是瞧出了她眼裏的疑惑,倏然笑開,笑容裏夾雜著恨意,蔓延至眼角。
“這裏麵的鬱金香花瓣中夾雜了夾竹桃的花,二者混在一起,毒性也可謂大。你到死都還在裝傻,虧得王爺那麼喜歡你的伶俐勁兒。”
晏曉雨則是搖頭否認:“絕對不是我。我連香袋裏的花是鬱金香都不知道。”
馮鳶慢慢笑開,連一個字都沒相信:“你常常在屋裏看醫書,連尋常人都不知道鬱金香別名紫述香,你都知曉,難道還要狡辯個新花樣出來?我也不管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橫豎因著這個,我現在兩頭空,你就得死!”
此時的馮鳶,虛弱中帶著狠厲,手指輕輕敲著額頭,那母乳便給她按摩起了頭皮。
晏曉雨也倏然笑開,“你去垂青閣裏問問丫環,那香袋本就是別人送我的,我一直自己佩戴著,怎麼有機會放你屋裏害你?”
“你不能翻牆進屋,你那會功夫的奴才可不是不會!話也說的多了,動手吧!”她丹鳳眼微微眯上,招手喚了後麵的男仆。男仆隨從懷裏取出一個布包,鋪開後裏麵的細小精巧的刀具一一露出來。
晏曉雨隻覺得全身發抖,莫名的害怕,那閃亮的小刀子一點一點劃進自己身體,血慢慢留出來,疼痛綿延,生不如死。原本就怕死,現在更怕了。
男仆手腕靈巧,輕易地挑起一把小刀,在手中繞了兩圈,才慢慢逼近晏曉雨的衣襟。他幾下劃拉,衣帶散開,露出裏麵的輕薄紗衣,緋色肚兜若隱若現。
“等等——隻要你不傷我,要我做什麼都行!”晏曉雨忽然開口,拚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柄細小的尖刀。
“晚了。我馮鳶要做的事向來不容別人勒迫,之前是忍得太多了,到頭來什麼也沒落著。”她招招手,要男仆快些動手。“他可是有名的鬼手郎中,就算把人五髒六腑掏空了,也能讓人睜著眼看著自己斷不了那口氣。”
“娘娘,在下要開始了,您若看了不適,可先回避。”男仆留著一點胡子,說起話來平穩不驚。
晏曉雨早嚇得魂不守舍,隻想尿褲子了,感情他們真不是玩玩,而是真的!
“救命——”她大喊著,聲音才落下,那乳母就上前扇了一巴掌。
“喊也沒用!這個廢棄屋子從來沒人看管,府裏的人早就搜過了,也沒誰進來看看,你就省省吧!”乳母遂扶著馮鳶去了門口,頭也不回的招呼男仆開始。
男仆手裏的到從她身前慢慢下移,直到在小腹前停下。冰涼的器具令周遭寒意四起,炎熱酷暑的天,晏曉雨隻覺得像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