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有人看到這裏!那我給你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兩人繼續漫步在素城接頭,尚景若聽到好幾個路人在談論清泉寺的事情。
“唉,你們今天去清泉寺了麼?”
“沒去,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說近日清泉寺來了個仙人,在寺裏卜卦,卦象極準。”
“是特別準,我家隔壁的娘子成婚許多年沒有孩子,前幾日去找那先生算,先生對她說好事將近,沒成想今日一早大夫竟說,懷了!”
“我家隔壁那兒子,前些年不成器得很,叫他娶妻好似要他命,氣得爹娘恨不得投河自盡。前幾日他老娘去找那先生,那先生便讓她帶兒子去村東頭的集市轉一圈便可覓得良人。昨日恰逢集市,她要死要活綁著兒子去了,剛好遇見了西域的姑娘。她那兒子瞧見了兩眼發直,哭著要娶那姑娘!老婆婆高興壞了,立刻掏錢要娶媳婦,誰知西域的姑娘竟不要聘禮,隻說有個屋子能住就好!”
“那豈不是白撿一個兒媳婦,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誰說不是呢!”
尚景若無意中聽到了些,就覺這清泉寺的先生定也是個人物。明淨的話在她心裏一直像根刺一樣紮著,今日她定要找這個清泉寺的先生算上一卦。
“朱大哥,既然咱們要去水城,不如去清泉寺求個平安符?”尚景若明眸一轉,對身旁的人說道。
蕭承宇想著今日也無事便點頭答應,帶著她往素城的東山而去。
如果尚景若沒去過京城的景仙寺,差點兒以為這眼前的清泉寺便是大齊第一大寺廟了。這素城經濟不發達,可這清泉寺卻奢華異常。金身佛像足足有幾十尺,莊嚴肅穆。檀木佛台上供奉著極少見到的琳琅珍品。參拜的人群皆衣衫襤褸,一眼望去便知吃飯都成問題的人還在往大紅色的功德箱內扔銅幣,一個個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著心中所求。
奢靡與破敗的鮮明對比刺激著蕭承宇的雙目,這無疑是對他新政的侮辱。
“這般奢靡,恐怕佛祖也無福消受!佛祖普渡眾生,卻不知,渡人先渡己。這些人執迷於外在,卻忽略了內心。寄希望於佛祖,卻不改變自己的貪婪,懶惰,愚癡,恐怕整日拜佛也是枉然。”尚景若有感而發。
蕭承宇深深讚同尚景若的這一席話,越是落後貧窮之地,思想越是難以開化。兩人邁過正殿,就見許多人聚在一起排起了長隊。尚景若就向一旁的大娘打聽:“這位大娘,我們路過素城,聽到有人說這清泉寺算卦極為靈驗,就過來看看。沒曾想到這清泉寺如此之大,倒是什麼朝代修繕的?”
穿著滿是補丁布衣的大娘拎著一個放著些檀香與紙元寶的竹籃,頗為熱情地道:“你是外鄉人吧?清泉寺是邱知府上任後自己出錢修繕的。他可真是活菩薩轉世,阿彌陀佛。”
“原來如此,謝謝大娘啊!”尚景若與大娘告別後,就走向坐在銀杏樹下的蕭承宇,說道,“這邱申真的不簡單。”
“何出此言?”蕭承宇看著滿頭大汗的尚景若問道。
“剛在邱府喝的那茶是德城西山的綠茶。那茶產量極低,是頂名貴的茶,就算是將軍府也沒有。邱府裝飾非常低調,我估摸著那案幾上的象牙小景就價值千金。剛才那大娘又說,清泉寺是邱申自己出資修繕的。這清泉寺都快趕上景仙寺了吧?景仙寺乃是皇家寺廟,自然不同,可這素城百姓貧困潦倒,食不果腹,現在連鹽也吃不起了,邱申卻拿著錢大肆修建清泉寺,恐怕是借著修建寺廟貪汙百姓銀兩!”尚景若一口氣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蕭承宇對於她說的一切心裏自然明了,卻不想她也觀察如此細微,立刻對她有了改觀。對於她的話,他不置可否起身道:“走,咱們去瞧瞧這清泉寺的算卦先生!”
尚景若還因明淨大師的話隱隱有著擔憂,便不讓朱錦玉跟著,讓他在銀杏樹下坐著等待。她一個人上前去排隊,前麵的女子盈盈轉身,剛好對上尚景若的視線,“咦?朱夫人,你們是要回京城麼?”
說話之人正是洛佩,她一襲絲製白裙,搭配藕粉色罩衣,低眉頷首,優雅知性,與眾人格格不入。
尚景若想不到在這裏能遇上洛佩,高興地接話:“是,你怎地在這裏?”
“我聽聞清泉寺的莫問先生卦象極準才過來的。你也知道,我夫君進京參加科考,所以我想來為夫君算上一卦。”落佩說這話時,很是羞澀。
“果真如此麼,那我也來算算。”她倒要看看明淨與這莫問到底誰更厲害些。
約莫半個時辰後才輪到洛佩,尚景若跟在洛佩身後此時才看清了莫問先生的容貌。原來莫問不似尚景若想像之中如明淨的中年男子。他年紀尚輕,相貌堂堂,有棱有角的臉也算是俊美。若不是這一身青灰色道袍,眼前的男子根本與算命卜卦掛不上鉤。尚景若心下思忖,這人莫不是出來招搖撞騙的?穿著道袍卻在寺廟裏卜卦?說不定還與那邱申有關係?
洛佩虔誠地拿起簽筒,雙目緊閉,口中默念著祈願,雙手輕微搖晃,一隻竹簽從簽筒中掉出。她不懂直接將簽子遞給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