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景若病重(1 / 2)

管雷看著地上虛弱的人,對手下命令道:“小四去請李太醫到勤政殿!快!越快越好!”

被喚小四的侍衛是一刻也不敢耽擱,如獵豹一般跑了出去。小五見管雷一個人忙不過來,也幫著他把尚景若扶起來。

尚景若感應到了自己被騰空抱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後又迅速閉上。奄奄一息的她仍艱難地開口:“你們是?”

“尚小姐,卑職是陛下的禁軍統領,誰把你打成這樣的?”管雷抱起尚景若的時候,衣服瞬間被她身上的血水浸濕,“情況緊急,實在不能耽擱,卑職冒犯了!”

管雷說完,尚景若又昏了過去。這下管雷和小五都嚇壞了,連忙抱著她奔向勤政殿。一路上狂風大作,樹葉被吹得到處亂飄,風聲混著樹枝搖動的聲音奏成了奪人心魄的催命曲。瓢潑大雨驟然落下,管雷和小五在狂風驟雨中艱難行走。

雨水不斷地打在尚景若的身上,臉上,床單上。疾速的奔走使得尚景若的身子不斷搖晃著,宛若水中被暴雨擊打的浮萍一般脆弱,讓人憐惜。

終於到了勤政殿門口,還未來得及離開的尚貴妃看清了管雷懷裏人時也大驚,嚇得一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管雷對著尚貴妃頷首,站在殿外,一言不發,臉色鐵青。恰好這時小德子從殿內出來,他看見管雷懷裏的人也嚇得連連後退,跌跌撞撞地跑進去稟告。

“小德子!你愈發沒規矩了是不是?這般莽撞做甚?”蕭承宇甚少訓斥小德子,此刻他聽著殿外暴雨如注的聲音,心裏開始不耐煩起來,連帶著語氣也變得更加嚴厲。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小德子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跪倒在蕭承宇麵前,淚水肆意湧出。

皇帝大開私庫,大肆修建椒房殿,揮金如土,就連禮部準備的大婚典禮亦是大齊開國以來規製最大的。皇後大婚的吉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帝也會親自過問,可想而知尚景若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能出什麼事情?尚景若呢?還不進來?”蕭承宇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心下猜想定是尚景若太過倔強不肯進來,才使得小德子如此失態。

“怕,怕,是不能進來了!”小德子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怎麼?是要朕親自出去請進來?”蕭承宇氣急,一掌重重拍在書案上,令在場的人心驚,“朕就說她性子烈,今日她父兄皆在,她就是被人打斷了腿,也得進來!你出去將朕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她!”想起她昨晚的決絕,他就口不擇言起來。

小德子見皇帝動了怒,隻得領命跑到殿外,氣喘籲籲地說道:“管大人,陛下有令,這尚小姐就算是打斷了腿,也得進去。”說完,他的眼神剛接觸到床單上滲出的血跡就嚇地立即收回,低頭卻見勤政殿外的石磚上也已血跡斑斑。

管雷從小跟著蕭承宇對他的脾氣一清二楚。此時陛下正在氣頭上,他隻好抱著再次昏睡過去的尚景若走進勤政殿,“卑職,參見…”

“轟隆!”

天空中一道狹長而曲折的閃電劈開烏雲,刺眼的亮光照進勤政殿。驚雷滾滾,打斷了管雷的話。

蕭承宇抬頭,閃電劈開勤政殿的昏暗,尚景若慘白的臉呈現在眼前。她此刻正因高熱而全身痙攣著,在管雷的懷裏猶如風中殘燭般虛弱。

他清晰地聽到了心破碎的聲音,著急起身,腳步慌亂地跑向管雷,就連伸出的手也在隱約顫抖。從管雷手裏接過尚景若,他想要開口問什麼,卻發現喉嚨幹啞難受,痛得發不出聲音。

管雷知道皇帝著急遂開口道:“陛下,卑職已派人去召太醫了,趕緊讓尚小姐躺下。”

懷裏的人臉色青白,黛眉緊鎖,口中痛苦地囈語著,血紅色的花朵綻放在濕漉漉的淺色床單上,驚悚而又刺眼,蕭承宇抱著尚景若起身走向與勤政殿相鄰的福寧殿。

“陛下,陛下,到底是誰下如此毒手?景若,她縱然有千般萬般不是,一個弱女子怎能遭受此折磨?”尚誌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想起前幾日還在自己麵前生動活潑的女兒,此刻也是老淚縱橫。

蕭承宇不顧尚誌與尚景陽的叫喊,徑直離開。此刻的他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如墜冰窖的他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溫度,目光中皆是肅殺的冷意。

李顯趕到福寧殿後看了一眼蕭承宇懷裏之人的慘狀亦是顧不得行禮徑直上前說道:“陛下,趕快讓這位小姐躺下,容微臣為她看診。”

蕭承宇不暇思索地將尚景若孱弱的身子安放在龍榻上,這時候趕來的董翔和小德子立刻上前阻止:“陛下,按照宮裏的規矩,尚小姐可不能睡在您的龍榻上,要不移駕西偏殿?”

“規矩?朕就是這裏的規矩!”蕭承宇哪還會顧及規矩,他害怕極了,若是尚景若出事,那他必定會瘋掉。

看到站在殿外的管雷,他又沉聲吩咐:“管雷,你快去請子靖!快!”

管雷收到命令立刻就跑了出去。蕭承宇見李顯上前,就忙後退一步讓出位置,站在床邊看著。隨著李顯小心翼翼地掀開濕透的床單,尚景若的身子就露了出來。她的玉髓綠宮袍破碎不堪,暗紅色鞭痕之處露出因泡水而發白發腫的模糊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