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間,蕭承宇準時來椒房殿,看到隻有紅袖幾個在布菜就問道,“皇後呢?”
“回陛下,皇後娘娘她…她不舒服,已經躺下了…”琉璃回答的支支吾吾,眼神閃爍。
蕭承宇一看就知琉璃在撒謊,沒有耐心與她多費口舌,徑直往寢殿走去。
剛推開門就見坐在梳妝台前的尚景若轉身過來,俏麗的臉蛋上五根手指印還未消退,蕭承宇當下就變了臉。
“宣博古來見朕!”
“喏!”
看著慶福匆匆而出,尚景若一臉疑惑,誰是博古?
沒一會兒,一高大威猛的黑衣男子匆匆進入在蕭承宇的麵前跪下,“卑職參見陛下!”
“朕要你保護皇後,她的臉怎麼回事?”蕭承宇的聲音透著陰森,即便是在地龍燒得火熱的椒房殿也讓人感到寒意頓生。
“回稟陛下,今日卑職等隨皇後娘娘出宮去了霓裳坊。那是女子購置衣服的地方,卑職等見青蘭姑娘隨行在側便沒有貿然入內。待皇後出來,卑職才知是慕容府的二小姐打了皇後娘娘。卑職失職,還請陛下責罰!”
“下去領罰,日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朕絕不放過你!”
“是,卑職告退!”
尚景若看著退出去領罰的博古,才明白原來蕭承宇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她,“阿宇,原是你一直派人在監視著我!”
蕭承宇眉頭縈繞著憐惜,伸手要摸她的臉,剛碰到皮膚,她就齜牙咧嘴地叫,“哎喲,哎喲,阿宇,我疼!”
蕭承宇豈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氣不打一處來。若是真的疼早就宣太醫消腫了。她之所以留著這五根手指印還不是要自己為她出氣。慕容家此番作為確實踩到了他的底線,不過眼下慕容秦月正立了軍功,不宜有大動作,他需要一個好時機去給慕容府致命的一擊。
“慕容家可真是好樣的!連朕心愛的皇後都敢動手!”
“就是!阿宇,這巴掌打在我的臉上,不就是打在你的臉上!你都不知道慕容府多麼囂張!”
“朕會為你出氣的,乖,慶福去太醫院找太醫來給皇後娘娘消腫。”
尚景若喚住慶福道,“唉,站住!不要去請太醫了,此事莫要聲張,咳咳咳…畢竟被皇貴妃的親妹妹打臉可不是件光榮的事情。”
蕭承宇沒好氣地笑道,“你也知道丟人?眼下先消腫才是!慶福你去取些消腫止痛的藥回來。”
“喏。”
慶福離開,尚景若就分外委屈地撲進蕭承宇的懷裏,故作柔弱地哭訴,“嗚嗚…都說後宮與前朝牽扯頗深。如今慕容家在前朝立了大功,皇貴妃也跟著水漲船高。有道是,外戚強者自能橫行後宮。阿宇,我這皇後身後毫無根基,哪能在前朝後宮立足啊!”
“有道是?誰說的?你這是哪兒來的歪理?慕容府不過是小小將軍府,你有我的寵愛,怎會無法立足?”蕭承宇明知她故意說這些話可還是忍不住心疼她。
尚景若聞言更加摟緊了蕭承宇,將頭依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片刻後,慶福從太醫院回來了,蕭承宇親自為尚景若塗上了消腫止疼的膏藥,“拿桑的戰事已經告一段落了,我過幾日帶你去景仙寺上香如何?”
“好!”
三日後尚景若臉上已經完全恢複了,蕭承宇得空了就帶她出宮去景仙寺上香。兩人簡裝出行享受著爬山的閑趣。今日山路上人很多,許多老婦人揣著裝滿香的竹籃往上爬。尚景若好奇地搭訕,“這位大嬸,今日山上有法會麼?怎麼人這麼多?”
“哦,這位夫人,咱們幾個上山去燒香是感念老天賜下慕容大將軍,若不是他,咱們大齊就要打仗啦!”
“就是,就是!打仗就要死人,也不知是誰家的兒子,丈夫遭殃!”
“還真是謝謝老天爺,慕容將軍可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是啊,咱們一會兒上山去拜拜菩薩保佑慕容家世代平安!”
尚景若聽完轉身看向身後臉色鐵青的蕭承宇,自古功高震主都沒有好下場,慕容家此番真是行事太高調!百姓竟感恩慕容府,不識天家皇帝。
一路到了景仙寺,兩人焚香禮拜依舊聽到身邊的婦人三兩句離不開慕容府。尚景若自然感覺到了身邊之人的脾氣,拉著他就要回宮,卻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出門逛街的柳佩容。
“嫂嫂!你怎地在這裏?”尚景若鬆開蕭承宇的手,上前喚住柳佩容。
柳佩容見到來人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處在深宮中的皇後怎麼會在東街集市上閑逛?待她瞥見緊隨而來英氣逼人的男子時,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全部,“皇後娘娘!你怎地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