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聽話的人做拿桑的國王?那誰是這個聽話的人?
柳葉站出來,虛心請問,“不知陛下有意扶持誰做拿桑國王?”
張崇民信中提及忽必勝上位後就將哥哥忽必尤的子嗣全部殺光,甚至連繈褓中的嬰兒也沒放過。
如若扶持忽必勝的兒子上位,與大齊隔著殺父之仇怎會忠心歸順,必然又有反意。如若扶持旁枝則名不正,言不順。
蕭承宇反複思索,沉聲道,“此事容後再議!”
傍晚時分,管雷才披著蓑衣而歸。他協同刑部尚書高有言向皇帝呈上慕容秦月叛國之罪。
“想來是慕容秦月怕忽必勝事成之後反悔遭報複遂保留了這些證據。沒想到此時這些信件卻成了定罪的有力證據,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另外微臣在核查慕容府的信件時還發現了慕容府私開設地下錢莊的罪證。”刑部尚書高有言將在慕容府搜查的罪證一一上呈。
蕭承宇仔細翻看信件,還真是樁樁件件記錄得明明白白。
一個是貪圖王位,一個是好大喜功,兩人一拍即合。
他沉著臉越往下看越覺得慕容府罪無可恕,“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
“回稟陛下,卑職共查封慕容府私藏黃金十萬兩,各種名貴之物共計十箱。抓獲慕容府男丁四十人,婦人三十人,孩童五人,請陛下定奪!”
慕容府罪名實在太大,不能一夜之間定罪。更何況慕容府好歹前幾代人為大齊貢獻不少,如若輕易下判,恐寒百官之心。
柳葉及時出聲請示,“陛下,不如明日早朝之後再做定奪?”
“嗯。”
當夜蕭承宇回到椒房殿,尚景若見他衣擺與鞋子都濕透了便匆忙上前為他更衣,“這麼大的雨,你這麼晚回來,發生了何事?”
蕭承宇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道,“慕容府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我不知。”尚景若今夜最後一次校對《雙飛蝶》,哪裏有時間去關心前朝的事情。
蕭承宇換下衣衫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尚景若十分不解,疑惑地問道,“慕容府不是已經是大齊名門了麼?為何要還做這樣的事情?”
“慕容秦月是靠著祖上的功勳在軍中任職。軍中是不講究門第隻講戰績的地方,他父親去世後便不再受人尊敬。好大喜功的他為了要證明自己便暗地裏與忽必勝勾結,精心設計了這一場戲。可謂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當日他自請去拿桑平息戰事時我就起了疑心,後來我命張崇民派出親信調查此事,果真不出我所料!”
尚景若聽完唏噓不已。她原本以為慕容府不過是愛慕虛榮罷了,卻不想為了權勢地位,慕容秦月竟會犯下人神共憤之罪。
為了他的一己私欲,大齊與拿桑死了多少將士與百姓?尤其是與大齊交好的忽必尤一脈全部被殺。
“阿宇,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慕容府眾人?”
“證據交由刑部存檔,慕容府所有財物充公,男丁發配邊疆,婦人送去皇陵守陵,至於孩童…”
“稚子無辜,不如由我們派些奶娘暫且養在慕容府。眼下太後病重,我們也該為她積德行善。”
蕭承宇輕輕攬著尚景若的腰,無奈地歎氣,“你就是心太善,你可知忽必勝將忽必尤尚在繈褓中的子嗣也全部殺滅。養在慕容府也不是長久之計,日子長了,怕又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阿宇,我不願你的手上沾染太多鮮血。”尚景若踮起腳尖,雙手環上蕭承宇的脖子,含情脈脈地道。
“好!”蕭承宇看著她癡癡地笑著,眼裏全是寵溺之色,稍稍用力將尚景若抱起走向床榻之處,“我今日聽聞長姐有了身孕,咱們也需努力。”
尚景若羞得伸出拳頭直打他的胸口嬌嗔道,“你還真是什麼事情都能扯到這裏嗎?”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因為慕容府的事情展開了激烈地討論。
“陛下,既然拿桑又起戰事,為助張崇民將軍早日結束拿桑與哈密的戰事,微臣提議派出質子忽天闊與張將軍彙合。雖說忽天闊乃是忽必勝的長子,但他畢竟庶出受忽必勝冷眼多年。當日被慕容秦月質押回京,想必忽天闊心中對自己的父親亦有恨意。陛下不如遞一根橄欖枝給他,扶持他做拿桑國王,世代臣服於我大齊。”
“陛下,微臣覺得鄭大人的提議頗為不妥。忽天闊與忽必勝乃是親生父子,是割不斷的血脈。忽天闊怎會乖乖聽話?”
“李大人,不扶持忽天闊,試問拿桑還有誰有此純正血脈勝任國王的位置?”
“陛下,微臣覺得不如就此將拿桑與哈密收入大齊編為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