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伴奏,貓三昧也忍不住哼哼了起來,我看到她那巧克力球式的短發被風吹開,絲絲綻開,像海浪一般起跌浮動著,淡淡的冰梨味香水隨風逸散過來,也不知道什麼品牌,卻非常沁人心扉,幾乎讓我忘記了空氣。最初我沒有聽懂貓三昧嘴裏哼唱的歌詞,但是漸漸的,我聽懂了。
但那時候,我隻是勉強聽懂了這首歌的歌詞,卻不知道這首歌裏的蘊寄的思意。等我讀懂了其中的思意時,卻已經晚了。
雨瞳安詳地靠在我的肩頭上,臉上的不安感卻已經蕩然無存,能感應我心聲的她當然知道我已經不會再丟下她了,她心裏的包袱自然也就此解束。
“我們的目的地是雲浮市,現在還剩下大約二十分鍾的行程,完全趕得上鯨艇。”淩子蟾很難得地承擔貓三昧的導遊職位,來了一句解說。
“什麼啊,還以為能坐上龍骨列車了呢,真掃興。”貓三昧敗興地道。
話音才剛落下,貓三昧的聲音突然驚怵地喝道:
“等等,有人跟蹤我們!”
“跟蹤?哪有啊?”我惶然從車窗探出腦袋,向後張望,卻隻看到了兩排景觀燈和漆黑如深淵的街尾,哪來的跟蹤者?
可是就在下一秒,街角的轉彎口處,突然闖出了一道黑色的車影,就像是洪水傾瀉一般,高速衝行的模糊車影居然在不到四米的單行道上來了一個漂亮的直角轉彎,右側輪胎狠狠壓地的同時,左輪微微翹起,在前輪橫向力的帶動之下那車車尾甩動,居然玩了一把漂移,因為車速太快,車頭的氙燈都被拉出了兩道炫目的折線,這樣的車技簡直讓人驚耳駭目。
那輛黑車就像發怒的犀牛一般猛追而來,和我們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等到還有五十米距離時,我適應了那黑車耀眼刺目的遠光燈,看出了那輛車的外觀。
楔形的車鼻和車尾高高翹起獨具一格的擾流板,媽呀要死了,居然是跟著郭富城一起上過電視,連謝霆鋒都玩不起的帕加尼ZondaF,聽說這車日常維護換一次潤滑油,都需要從意大利請兩名高級技師到香港,飛機票、食宿等費用加起來,換一次潤滑油都大約10萬人民幣。這樣的車居然敢在這種破馬路上玩漂移,簡直就是錢多到沒地灑,不把特製輪胎當回事啊。
“神了,貓大美女,車鼻子都沒冒出來,你怎麼知道有人跟蹤我們的啊?”我心急火燎地道。
“三昧的妖術是藏目術,可以感覺到小範圍內別人的監視。”淩子蟾的聲音中夾雜著風壓從車窗縫隙擠入的風哨音,他橫眉立目,將左側後視鏡上下位置調至遠處的地平線位於鏡麵的1/2處,以便能最大限度看到後方來車,後方的帕加尼ZondaF的遠光燈打在後視鏡鏡麵上,如同兩團熊熊灼燒的白色火球,瞬間覆蓋了大半片鏡麵!
“是神隱會派來的人?”貓三昧肅然問道。
“應該是。”淩子蟾改為雙手把握方向盤,加速腳轟油門,強烈的推背感猛地傳來,我整個人都貼在了車背麵上,這種加速感堪比物體墜落,讓我想起這輩子唯一坐過一次的過山車。
“他們是衝著靈獸來的。”淩子蟾說。
我頓時警覺起來,牢牢握住了雨瞳因為悚然滲汗而變得膩糊糊的小手,生怕下一秒車門就會被掀開,然後一隻魔爪探進來把她抓走。
“神隱會?那又是什麼?黑手黨?山口組?不會是藍衣社派來的暗殺組吧?”
“神隱會是我們國家的兩大黨派之一,主要由六大古老家族執手創建。就像美國的民主黨和共和黨一樣。我知道的是,神隱會現在正在四處搜羅靈獸,具體目的還不為人知。他們現在應該是得知了你的靈獸的消息,所以派人前來搶奪。”
我捶胸頓足,勃然大怒道:
“我去他大爺的,哪有這麼蠻橫不講理的組織?這還能當國家的執政黨?根本就是強盜集團啊。”但是很快我的神誌逐漸清醒過來,“等等,他們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有靈獸的?難道是你們那個牛舟山教授告的密?”
“可能性不大。牛舟山教授是新黨成員,也就是目前的執政黨成員,新黨和神隱會一向不和,牛教授不太可能向神隱會泄密。更有可能的情況是神隱會在我們的黑鴝群中安插了臥底,通過黑鴝通訊網絡竊聽了我們的通話內容。”淩子蟾冷靜地做著分析,反正我也聽不懂具體術語,我隻知道現在我們被人給盯上了,即將有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