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二少，您沒事兒吧？我立刻給您叫醫生過來！”服務生完全傻了。蔣二少是他們店的vip客人，平時經理都將他像佛一樣供著，今兒竟然被燙傷，自己還要不要在這兒混下去了？
“小事，不要緊。”蔣楠的淡語拂去了對方的惶恐。
受傷的右手懸在空中，左手還攬著她。她身體很軟，棉棉的，抱著很舒服。發香和體香交纏在一起，讓他不可遏製的想起六年前那一刹那。
那時候的他們，還一樣青澀。
也許，如今被社會和情欲洗滌過的他們，再也找不回過去那樣的懵懂了。
心，微晃。他垂目，問：“沒事吧？”
被他護在懷裏，葉果當真還是懵的。她沒想到這個隻能算是陌生人的男人會這樣衝出來，替自己擋了這一切。
“謝謝，我沒事。”回神，葉果臉頰緋紅，忙從他懷裏鑽出來，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也許是心病，她不習慣和陌生男人靠太近。
回神，視線落到他被弄髒的襯衫袖子上，清瞳波動了下，語氣微緩，“讓我看看你的傷。”
抬目看她一眼，沒有閃躲，他將手臂遞過去。葉果小心翼翼的替他剝開袖口精致的扣子，一層一層的卷上去。
剁椒魚頭本是剛出鍋，湯汁又多，幾乎全倒在了蔣楠右手上，這會兒手背到手臂都被燙得起皮，有一個個熱泡從泛紅的皮膚上冒出來，觸目驚心。
“對不起，對不起……”服務生還在連連道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去弄點糖水過來。”葉果側頭吩咐他，又補上一句：“麻煩快一點！”
“好，馬上！”對方絲毫不敢怠慢，趕緊小跑離開。
一時，整個長廊裏又隻剩下他們倆。葉果稍緩了情緒，沒有抬頭，卻莫名的覺得他的視線正灼灼的盯著自己。
心，有些慌亂。她握著他的手臂，指尖顫栗了下，一時不知道到底是該鬆手才好，還是該這樣托著。
“對不起……”到底，她還是放開他，低眉輕輕道歉。
他挑眉，“你們都隻會說這三個字？”
受傷麵積挺大，他自己伸手捧著。
“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謝謝。”她是誠心的感謝。原本以他們之間的交情，他完全可以對她剛剛的處境不管不顧。
蔣楠垂目凝著她。
她肌膚白皙似雪，比起上兩次的相見，今天的她不施粉黛，整張小臉越發顯得幹淨剔透、一塵不染。仿佛與這浮華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又偏融得恰到好處。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注視，葉果有些尷尬的開口：“一會兒用糖水過一下，應該會好很多。到晚上就千萬別再碰水。”
“糖水？我還是第一次聽這種方法。”蔣楠覺得蠻新奇。
“我媽是中醫，她教我的。這方法很有效。”
“來了，來了，二少！”服務生將糖水端了過來。葉果剛要接過，煙雨小樓的包廂被人從裏麵拉開。
“姐夫，小果，你們怎麼在一起？”阮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
葉果正要說剛剛的事，卻見蔣楠已經悄然將袖子放下，不動聲色的扣上扣子，“沒什麼，恰巧遇見而已。”
阮鋒看向葉果，她所有的話，都被蔣楠的輕描淡寫壓在了喉嚨口。
“二少，那這糖水……”服務生杵在一旁。
“送到我那間包廂。”蔣楠吩咐，又看了阮鋒一眼，“你們忙，我先走了。”
葉果有些擔心他的傷，原本還想叮囑兩句，可蔣楠卻疏離得從始至終一眼都沒再看她，很顯然是要避嫌，她隻好訕訕的住了嘴。
“小果子！阮鋒！”葉雨的聲音從長廊另一邊傳來。她身著橘色真絲襯衫，白色及膝套裙，腳上踩著8公分的細高跟鞋，身姿翩翩。見到葉果，幾步跑上前，將她一把摟住，“恭喜你啊，小妞！”
“姐，你快退後一點！這裏好多油，當心滑倒。”葉果擔心的將她扯開。
“這怎麼搞的？”葉雨柳眉微蹙，“這七彩江南好歹也是上流名店，怎麼搞成這副德行？”
“一點意外而已，很快會有人來打掃的。”葉果解釋。
“誒，剛剛我看你們在和人說話，那誰啊？”葉雨扭頭看向某人的背影。
葉果這才知道他竟然已經悄無聲息的走遠。
阮鋒回她，“我姐夫，恰好在這遇見。”
葉雨聳肩，沒興趣再探究，“咱們趕緊進去，回頭媽又該說我了。”
“來不及了，已經在說了。”葉果伸手攬住阮鋒，兩人相視一笑，跟在葉雨身後進了包廂。
……
蔣楠重新折回包廂，雲磊比了比桌上一碗糖水，“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