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哦?這不是文舉兄嗎?以文舉國相身份,居然移駕來此,實在是小弟幸勝啊,小弟在此見過文舉兄。”身穿黑袍的魯安聽到孔融的大笑聲,就知道孔融已經來了,隻見魯安整了整衣冠,轉過身對著孔融拱手說道。
“哎,快快免禮,文舉賢弟客氣,客氣了啊。”孔融笑嗬嗬的上前扶住魯安,眼珠子一轉,看到依然坐在案上埋頭喝茶的小青年皺了皺眉頭,在孔融看來,既然和魯安同座,理應是魯安的師侄輩,不過現在看小夥子的摸樣,明顯沒有什麼尊師重道的念頭啊。
“玉成賢弟啊,不知這位俊朗少年,乃是你何人嗎?”不知道就問,以孔融和魯安的私交,沒必要考慮那麼,隻見孔融扶著鄂下的短須,笑嗬嗬的出聲說道。
這般和藹的摸樣,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方大諸侯,不過也確實,以孔融的處世環境和家族情況,如果說孔融是諸侯,還不如說孔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先生。
“本公子乃平原般縣禰衡是也,爾若想知,何必問老師?哼,不過是一個小小國相罷了,擺什麼譜..”少年不屑的看了一眼孔融,那副無視的摸樣,那般的明顯。
禰衡!狂士禰衡!難怪,便數東漢末年,還有何人能入禰衡如此狂傲?普天之下怕也隻有禰衡一人了吧,不過禰衡的性格確實惹人討厭,如果禰衡不能好好改改,將來就算碰到了劉泰,也免不了身死的下場,如今的劉泰,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就算禰衡真的很有本事,難不成還能影響到大局嗎?
“平原狂士??”孔融瞳孔一縮,明顯聽過禰衡的名號,而且看上去對禰衡還有點意思,不過不管如何,禰衡現在還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進入不了孔融法眼之中。
“嗬,不成想你這個小國相還知道本公子的名號。”抿了一口茶,禰衡的態度極為狂傲,無視魯安鐵青的臉色,坐在茶案上極為囂張的說道。
“哼,小娃娃,主公怎能容你如此侮辱?快快給本將軍收好嘴巴,否則魯先生的麵子,也保不了你!”武安國是見過禰衡的,隻不過禰衡並沒有和武安國說過話,畢竟武安國的身份是一個武人,禰衡根本就瞧不起。
如今禰衡一說話,頓時雷得武安國半天反應不過來,此時聽到禰衡再次說出小國相之時,頓時大怒上前暴喝道,身為一個武人,一個臣子,最無法容忍的就是主子被人侮辱,俗話說的話,君辱臣死嘛。
“粗魯.....”隻見禰衡白了一眼武安國,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麼過分的話語,自顧自的在茶桌上飲茶,典型的欺軟怕硬啊。
“哼!”武安國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禰衡,左手放在腰間的刀頭上,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安國,怎可如此無禮?”孔融淡淡的對著武安國說了聲。雖然說孔融對魯安的本事很看重,但對禰衡,卻有點不以為然了,如果禰衡能識相點,憑那狂士的名聲,孔融或許還能禮遇些,可現在的情況是,這個狂士已經狂過頭了!
在亂世中,一個士子就算再有能力,在一方諸侯麵前,都要表現的服服帖帖,否則有能力,性格又很不好,很容易被一些諸侯私下裏派人除掉,畢竟在這些諸侯眼中,自己不能用的,不喜歡的,絕對不會留給別人,資敵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玉成賢弟,不知可願隨兄一同前往相國府?”轉過頭,隻見孔融對著魯安拱手說道,臉上掛著真誠的笑意,方才禰衡鬧的不愉快已經被孔融完全拋之腦後了。
“弟恭敬不如從命!”看了一眼禰衡,眼中透露著濃濃的無奈,隨後搖了搖頭,聽到孔融的發問,隻能點了點頭,對著孔融拱手回道。
國相府
依然是國相府,不過此時的地點不是孔融的書房,而是國相府的大殿,大殿非常氣派,各種樂器無一不缺,服飾的侍女也極為靚麗,從此可以看出,孔融雖然愛民,但那貴族的生活環境,還是無法改變的。
一陣美妙的音樂過後,隻見孔融滿臉笑意的放下酒杯,對著魯安說道:“玉成賢弟啊,這幾年來,不知賢弟都在何處逗留,是否已有官職在身?”
聽到孔融問話,正在品嚐美酒的魯安放下杯來,臉色淡然的回聲說道:“文舉兄,這幾年來,弟多在冀州一帶討學,有時會前往一趟幽州會友,至於官職之說,兄難道不知弟閑雲野鶴慣了嗎?怎會束縛在廟堂之中?”
“哎....”聽到魯安這番話語,孔融麵色一暗,深深的歎息一聲,原本孔融以為魯安此次前來乃是有意出仕,不過此時孔融明白過來,魯安仍然是昔日的魯安,前來平壽城,應該隻是路過吧。
“賢弟難道真的不願出仕嗎?要知道如今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我等士子理應為百姓獻出一份綿薄之力啊。”雖然已經放棄,但孔融還是不死心的對著魯安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