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雲姐，你是不是過得不好？”
曉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問出這句話。
她跟夏佩雲雖然剛剛重逢，但在她的心裏，夏佩雲勝似親姐妹，更是她的大恩人。她不想在她麵前隻說些客套的話，而是想知道對方究竟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夏佩雲好像被誰狠狠拍了一巴掌，手裏的筷子都掉了一根。她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忙低下身去撿拾。起身的時候，又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弄得滿桌子都是水漬。
侍應生過來幫忙擦試桌麵，夏佩雲已經沒了食欲，對侍應生說：“買單。”
曉曼忙道：“說好我請你……”
“別跟我搶！”夏佩雲的臉色有些難看，語氣也有些嗆。“如果你跟我搶單就是看不起我！”
曉曼怔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或者說，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侍應生拿過帳單，夏佩雲立即掃碼支付，根本不給顧曉曼任何機會。
整個過程，她的神情都極其嚴肅，好像顧曉曼若是真得跟她搶著買單，她就要跟她絕交了。
曉曼隻好忍耐下來，輕聲地說：“佩雲姐，下次我請你好嗎？”
夏佩雲見顧曉曼沒再跟她糾結買單的事情，這才露出笑容。“好。”
*
剛出了餐廳，曉曼就接到了霍燃打過來的電話，她忙接聽了。
“曉曼，準備好了嗎？”霍燃的聲音跟平時一樣四平八穩。
曉曼有點兒慌張。“準、準備好了什麼？”
“準備好醜媳婦要見公婆了。”霍燃難得揶揄了一句。
“咳，”這個腹黑又悶騷的家夥，也學壞了。曉曼雙頰一紅，嗔道：“我很醜嗎？”
“不醜，跟你開玩笑的。”霍燃接道：“你有沒有去買新衣服？第一次見長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對了，我給你的卡怎麼從沒有見你用過？”
曉曼忙道：“我有很多漂亮衣服，急著再買新的未必適合。再說了……我有收入，不用刷你的卡。”
霍燃有些驚訝：“你剛被卡西歐開除了吧。”
這家夥真是哪壺不開專提哪壺。曉曼沒好氣地說：“我又找到新工作了，難道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大概是顧曉曼突然間發作的壞脾氣讓霍燃有些吃驚，他沒再說話。
“沒別的事了吧？”曉曼打算掛電話了。
“等等，別掛電話。”霍燃趕緊喊住她。“你今天找的什麼工作？”
“在琴行做老師。”曉曼很自豪地告訴他。“老板是我的一位故友哦。”
“故友？”霍燃的聲音含著幾分笑意，淡淡地道：“多年的朋友見麵總得在一起吃個飯說說話。”
“那可是。”曉曼得意地道：“中午我們在一起吃了飯，還開了一瓶酒。”
“唔，”霍燃的語氣更淡。“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過去接你。”
“哎呀，我什麼時候下班得老板說了算。”曉曼笑嘻嘻的。
“發個位置，我過去。”霍燃說。
“現在？”曉曼回頭看看夏佩雲，有點兒為難。“我的老板兼故友就在這裏，你過來不太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男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