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曉曼特意早來到公司二十分鍾。
她把錄音棚裏的鋼琴擦了一遍，又把海宴的私人座位都打掃幹淨，東西擺放整齊。
海宴來的時候，照例是前呼後擁，曉曼就悄悄地退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在一片熱鬧的人群裏，海宴目光四處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在她的身上停留兩秒鍾，然後就移開了。
這讓曉曼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他專門找她似的。
不過曉曼並不敢這樣認為。她就是一個小透明，哪敢讓炙手可熱的大歌星惦記她。
樂隊準備就緒，開始了新歌的排練。
曉曼昨晚回家練了兩三個小時，把今天的曲子都彈得滾瓜爛熟，絕對不可能再出現彈錯音的現象。
海宴天生冷傲，一張精致的畫顏毫無表情。當他安靜的時候，一眼看過去像亮眼的雕塑；當他活動的時候，又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絕色美少年。
曉曼彈琴的時候會抬眸看他一眼，男孩精致的側顏完美到無可挑剔，那雙清澈的眼眸令她想起了……
糟，又彈錯了一個音。曉曼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忙屏息斂神，再不敢分心。
幾乎是低著頭彈完了這首曲子，曉曼恨不得讓自己隱身，暗暗祈禱海宴千萬不要察覺。
但海宴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長身玉立在她的麵前，一邊啜著咖啡一邊看著她。
曉曼硬著頭皮抬起頭，對那位冷冽少年笑了笑。
“你又彈錯了一個音。”海宴磁性好聽的聲音傳過來，卻是無情的指責。
曉曼內心的一點兒僥幸頓時崩潰了，苦喪下臉。“不……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想到我女兒……她上學的時候肚子……有點疼……就……就有點兒擔心……”
甜甜肚子不舒服是昨天早晨的事情了，她隻能拿到今天來說。不然她還能說被他的側顏殺給迷住了？
“你女兒……上學了……”海宴那張冷峻的臉終於流露出驚愕，似乎是不相信。
聽說她的孩子上學了，流露出不可思議表情的人並不止海宴一個個，曉曼倒是習以為常了。
她勉強笑了笑，接道：“五歲，秋天上大班了。”
“唔，”海宴點點頭，恢複了淡漠的神情，然後轉身離開。
曉曼輕輕籲出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絕不能再犯這種錯誤。
他的眼神清澈如同當年的蘇奕琛，但他並不是當年的蘇奕琛。
那個曾經驚豔了時光，溫柔了歲月的少年，早就湮沒在時光的長河裏，一去不複返了。
*
結束了演練，出了錄音棚之後，外麵早有粉絲等著。見到海宴，立即鳴放花炮，現場飄灑著一片五光十色的花雨彩帶。
“海宴，我愛你！”一位跟海宴差不多年齡的漂亮女孩盛妝打扮，熱情地歡呼著撲過來。
海宴立即停住腳，那雙清澈如泉冷冽如冰的眸子似乎更冷了。鮮潤如花瓣般的豐滿嘴唇緊緊抿著，看得出來他十分不高興。
助理忙站出來，攔著那位熱情的粉絲。“對不起，這位小姐請保持距離。”
那女孩被阻攔，十分不高興，細眉倒豎，杏眼圓睜，怒聲斥道：“好狗不擋道，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