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覷著顧曉曼，唇角微扯，漆黑的瞳眸裏隱含著淺淺的笑意。似驚奇，似意外，似欣賞，似欣慰。
曉曼毫無怯意地迎視著他探究的目光，道：“我不是什麼白蓮花。從小到大，誰敢欺負我，我都不會輕饒了他。”
什麼忍氣吞聲什麼以德報怨這些聖母瑪麗蘇的事情在她這裏永遠不可能存在。
“好。”霍燃對她的行為就是一個字的讚賞。
曉曼再次莞爾一笑。見菜都上得差不多了，道：“我們吃吧。”
由於趕時間，她吃得很快。霍燃一會兒給她盛湯，一會兒幫她切牛排，一會兒幫她布菜。
曉曼吃得差不多時，才發現：“咦，你怎麼不吃啊。”
“我不急。”霍燃說：“你還要趕時間上班。”
“謝謝。”曉曼深深地覷了他一眼，然後繼續開心地大吃。
霍燃手裏拿著餐具，但他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隻是看著她吃。“曉曼，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當然了，”曉曼嘴裏含著東西，聲音有些糊塗不清。但能夠看得出來，提到工作，她非常的滿意。“海宴是個不錯的老板，能跟他合作，我知足了。”
霍燃放下餐具，慢慢地接著問道：“聽張總監說海宴人品不錯。雖然他的粉絲遍及天下，但從沒有借機跟女粉絲曖昧之事。”
“嗯，”對這點兒，曉曼十分肯定。“海宴是個很純真的少年，他從沒有任何花花腸子。”
霍燃眸光微沉，道：“你喜歡他？”
“咳，”嘴裏塞了太多的牛排，她差點兒噎到。
霍燃趕緊端給她一杯檸檬水，她接過來一口氣灌下。
咽下了嘴裏的東西，曉曼扯起餐巾揩了揩嘴角。“時間快到了，我得去上班了，你慢慢吃吧。”
說著，她拿起了包。
霍燃沒有吭聲，也沒有動。
曉曼轉身的時候，又回眸看了他一眼。“謝謝你啊……我是說劉威的事情，你真是……太帥了！”
*
顧曉曼已經離開很久了，霍燃還是保持著石化的姿勢，不斷回味著她的那句話——你真是太帥了！
沒有矯情的斥責，沒有詢問緣由，她不質疑的態度足以說明她對他的信任。
她絲毫不認為他的做法太殘酷或者太血腥，她認為他對劉威的懲罰恰到好處。
如此默契，真得令霍燃欣慰又感動。
但是，她卻始終沒有否認對海宴的好感。
如此優秀的女子，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會吸引同樣優秀的男人。
麵對那個足足比他小了將近十歲的男孩子，霍燃第一次對自己沒有那麼足夠的自信了。
顧曉曼在海宴的身邊很快樂，也很自信。她拒絕了霍燃將她安排進凱乾的幫助，而是甘願留在海宴的身邊。
他該怎麼跟這個小男生競爭呢！
*
曉曼把劉威被打殘的好消息轉告了姐姐顧莉，如她所料，顧莉的驚嚇多過驚喜。
“曉曼，他……真得殘廢了嗎？真得……不能再打我和浩浩了嗎？”顧莉的聲音帶著顫抖，似乎大禍臨頭一般。“如果他好了，會不會……”
“不會的！”曉曼一邊開心地安慰姐姐，一邊許諾道：“就算是他將來好了，又能跑出來打你的時候，我過去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