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明天訂婚,今晚需要早點休息,但是隻要夏佩雲一句話,曉曼還是趕了過去。

雲和琴行,這個曉曼曾經工作過的地方,環境看起來有些破敗髒亂,似乎好久沒有收拾過了。

琴行的大門虛掩著,曉曼走進去,也沒看到值班的員工。再往裏走,就到了夏佩雲的起居室。

整個琴行不大,屬於那種一眼能看到盡頭的格局。一個前台,六間教室,另外還有辦公室和起居室。

夏佩雲就在她的起居室裏,喝著酒。

難怪聽她說話那麼沙啞,似乎哭過,其實她喝多了。

曉曼盡管已經從虛掩的門縫裏看到了夏佩雲,她還是敲了敲門板。

“進來吧。”夏佩雲沒有抬頭,繼續喝酒。

曉曼走進去,燈光下,見夏佩雲臉色酡紅,似乎已經喝得不少。

“佩雲姐,”曉曼在她的身邊坐下來,輕聲地問道:“你怎麼樣?”

夏佩雲仍然沒有看她,隻是盯著自己手裏的酒杯。似乎顧曉曼還沒有她手裏的酒杯好看。“還好,已經準備離婚。”

那就是還沒離婚,隻是打算離婚。

曉曼又輕聲地問道:“琴行這幾天還營業嗎?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麵挺亂騰的。”

夏佩雲搖搖頭,說:“他們家天天來人鬧,生意沒法做了,準備轉出去。”

曉曼頓時睜圓了眼睛,聲音拔尖:“你婆家人跑來砸店!”

聽起來似乎跟顧莉的婆家人一個德性。

夏佩雲的目光終於轉向顧曉曼,嘴角綻開一抹苦澀的笑意。“你還跟小時候一樣,聽說有人欺負我就這樣摩拳擦掌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能為我去跟那個壞小子們打一架。”

小時候,夏佩雲漂亮得像個公主,而顧曉曼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野丫頭。

那些壞小子即垂涎夏佩雲的美麗,卻又不懂如何表達,輪番欺負她。要麼揪她的辮子,要麼往她的漂亮裙子上麵扔泥巴,總之又陰又壞。

每當這個時候,顧曉曼就成了夏佩雲的護花使者。

當顧曉曼一出現,那些壞小子頓時就一窩蜂地散了。

因為他們吃過顧曉曼的苦頭。這野丫頭看起來個兒不是很高壯,但她擅長用彈弓,幾乎彈無虛發。那些小子都挨過她的彈弓,哪裏敢招惹她。

回憶到這裏,夏佩雲唇角的苦澀似乎多了一絲絲的甜蜜。“曉曼,我一直幻想著有一位騎士能保護我,寵愛我。可是尋覓了這麼多年,唯一護過我的似乎隻有你。”

曉曼忙道:“佩雲姐是公主,一定會有騎士來保護你。隻是,那個騎士沒有出現之前,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傻丫頭,”夏佩雲又笑,但卻不小心流下了一滴眼淚。“你以為自己是俠女,能倚劍走天涯!”

“佩雲姐,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曉曼早就料到夏佩雲會離婚,因為沒有人能在隻有付出沒有回報的婚姻裏存活。哪怕顧莉都做不到。

可是,她真得沒有料到夏佩雲這麼快就決定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