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柏全看待顧曉曼的目光嚴重不滿和憤慨,好像她是個叛經離經的危險分子。

原本他還打算讓她勸說霍燃讓出一半的凱乾股權,現在看她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無私奉獻的賢妻良母,而是個自私的利已主義者。

想到這裏,任柏全的臉色更難看了。

方靜笑著對顧曉曼說:“我們女人就該為家庭為孩子為老公多著想一些。有了老公和孩子的女人,哪還能信馬由韁,想幹嘛就幹嘛呢!”

“方阿姨,我跟你不一樣。”曉曼誠懇地解釋道:“我並沒有準備好就做了媽媽,這些年一直被困在媽媽的角色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世界。我一直想補回缺失的青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叭!”任柏全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撂在桌子上,鼻孔吭哧吭哧出大氣。

任老太太也在喘大氣:“曉曼,當初你跟霍燃在一起不是他強迫你的吧!”

這話很重,值得顧曉曼思量。

任雅瓊拚命地衝顧曉曼打眼色,示意她別再跟老太太杠,適時說句軟話。

但顧曉曼完全沒有領會任雅瓊的意思,竟然說:“當初之事並非我所願。”

說罷,她就閉緊嘴唇,再不肯多言。

任老太太原本是說氣話的,沒想到顧曉曼竟然真回答了,而且還說非她所願。

這一下子,任老太太快要氣暈過去了。

霍燃見勢不妙,趕緊解釋道:“當初之事有蹊蹺,我查了好久才知道,原來是被人給算計了!”

六年前的郵輪之事並不光彩,所以霍燃並沒有主動提起過。

但這件事情終歸需要一個交待,也需要給顧曉曼一個公道。

霍燃就把六年前發生的一切簡要說了一遍。包括蘇奕顏的算計,方莞如和馮霓的狼狽為奸,還有顧曉曼的身不由已。

曉曼雙頰緋紅,緊咬著嘴唇,幾乎咬出血來。但她始終沒有退縮,而是勇敢地和霍燃一起麵對那段羞辱的往事。

這段公案,也該有一個公道。

“不可能!”方靜第一個叫起來。她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微微哆嗦著:“莞如怎麼會幹出這種無恥之事!六年前,她才隻有十六歲啊!”

曉曼沒有說話,霍燃替她辯駁:“她跟馮霓勾結謀算曉曼,馮霓當年也隻有十六歲!”

“馮霓是誰?”方靜突然詭異地笑起來。“她是曉曼的表妹啊!一個生活在貧民窿裏的女孩,莞如怎麼可能……”

“方莞如跟馮霓是同學!”曉曼終於開口了,冷冷地反駁方靜:“當年你的女兒跟一個生活在貧民窿裏的女孩是同班同學。”

她以前對方家母女倆的印象不算錯,更沒有認為方莞如會害她。

但事實證明,方莞如這朵白蓮是多麼的惡毒。

而方莞如的媽媽方靜,也開始慢慢露出她本來麵目。

“把她們兩個都帶過來問問!”任柏全氣壞了。“我們家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說罷,他又問方靜;“莞如呢?”

方靜怔了怔,道:“她……她說今晚有點事兒……就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