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季銘郗仍然守候在手術室的門外,老淚縱橫,不時咳嗽幾聲。
“爸爸,你身體不好,別在這裏熬夜了。”季少華勸解著父親。“我們回去吧。”
季銘郗固執地拒絕。“你姐姐還沒有脫險,我得在這裏等著她,等著她……”
“爸,你醒醒吧。”季少華忍不住喊道;“姐姐不會回來了……她……早就不行了。”
一個人被狗啃食掉三分之一,怎麼可能再活下來。
但季銘郗就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現在醫術這麼發達,你姐姐肯定能被救回來。如果蘇奕琛不出國就好了,他最擅長修補殘缺的身體……”
“別再提蘇奕琛,”提起此人,季少華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姐姐都是被他給害的。”
在季少華的心裏,他的姐姐是無辜的,都是被蘇奕琛那個小人盅惑才犯下大錯。
季銘郗的聲音有些嘶啞,問:“到底誰把你姐姐害成這個樣子?”
就算他知道了一些事實,但仍然拒絕相信他聽到的。
季少華的眼眶都濕了,哽咽道:“是她害了自己。”
“你撒謊!”季銘郗喘息著,嘶聲道:“以為我真得老糊塗了嗎?我知道就是那個顧曉曼害得她!霍燃有了新歡,就把你姐姐忘到了腦後,任由他的新歡禍害你姐姐!”
季少華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又忍住。
季銘郗身體哆嗦得厲害,喘息著又問:“你說實話,你姐姐是不是被霍燃塞進狗籠子裏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中閃著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過了許久,季少華才小聲說:“不是。”
“當時你在場嗎?”季銘郗痛斥兒子。“你為什麼也幫著霍燃,幫著他的那個新歡。霍燃已經變心了,他心裏根本沒有我們季家的任何人,也不再有你姐姐,他隻顧著那個姓顧的女人!”
季少華抬眸,小聲地道:“霍燃為什麼能找到養殖場?”
提起此事,簡直就是季銘郗生平最大的恨事。“他威脅我,說如果顧曉曼出事,就要讓你們姐弟倆陪葬!”
季少華嚷起來:“所以你怕了!你居然怕他的威脅!如果不是你透露了顧曉曼在養殖場,我姐姐也不會遭遇這些……”
如果霍燃沒有及時趕到養殖場,那麼老岑就不會匆忙把狗塞進了另一隻狗籠子裏。
按照原計劃,季菁讓攝影師給顧曉曼鬆綁,再讓老岑把狗牽進關著顧曉曼待的那間狗籠子裏,欣賞藏獒吃人的好戲。
但這一切都因為霍燃的到來而陰差陽錯變成了另一個結局,老岑把狗塞進了另一隻籠子就出去了。
攝影師解開了捆綁顧曉曼的繩索,卻並沒有再把她綁結實。
結果顧曉曼出了籠子,她就把季菁塞進了狗嘴裏,釀成慘禍。
季銘郗突然大叫起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既然你在場為何不救你姐姐!”
“我不在場,攝影師錄下了全部過程……”季少華說到這裏,趕緊閉嘴。
“有錄像……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季銘郗大叫起來。
“爸爸你冷靜點。”季少華趕緊勸父親。“你身體不好,禁不起打擊。那錄像太血腥了,你不能看。”
但是季銘郗執意要看經過,並且捂著心口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