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賓們呈半圓弧圍坐在攝影棚裏，就像音樂節目裏的導師一樣，等同學們自我介紹之後，如果對他感興趣，就按下按鈕轉動座椅。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最後一位求職者，莫羨背對著主持人，用餘光瞟了一眼身旁黑暗的座椅。
幾位嘉賓的座椅和她身旁的座椅比起來都矮了一截，就像是國王和他的臣子一樣，隻不過至今沒有人坐上那象征國王身份的椅子，多半又是節目組為了收視率，做出的噱頭。
最後一個上場的是名女生，聽她介紹還是學生會主席，莫羨覺得這姑娘風趣健談，於是按下了手邊的按鈕，準備和她見麵。
就在座椅緩緩轉動的同時，莫羨身旁沉寂許久的“王座”突然有了動靜，男人邁開筆直的長腿，不動聲色地坐了上去。
站在莫羨麵前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孩，她的聲音甜美動聽，聽起來就像是黃鸝鳥一樣悅耳，可長相卻大相徑庭，畫著濃濃的煙熏妝，燙著大波浪卷發，大氣明朗的五官就像是個很有經驗的社會人一樣。
“我們先請王楠楠同學對各位老總進行提問，首先你想對哪位老板提問呢？”
“我選擇莫氏集團。”那女同學毫不猶豫指了莫羨，似乎是有目的而來，“在座的各位老板都是男性，隻有您是女性，會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呢？”
莫羨微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提問，“這，好像目前還沒有吧？”
“在挑選員工方麵，您是否會有性別歧視呢？我聽說莫氏集團前一陣內部人員變動，您擅自走後門，高管職位讓給了自己的男朋友，是否是真的呢？”
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犀利的問題，莫羨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下子，觀眾和嘉賓們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了莫羨身上，連帶著鏡頭也切換到她的麵部特寫，尤其是莫羨微微蹙眉、抿唇這些小動作，一個不落地通過鏡頭直播了出去，她緊張的神態動作似乎印證了王楠楠的話。
見莫羨一時答不上來，王楠楠又連連發問，“眾所周知辦公室潛規則很常見，您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究竟靠的是實力，還是一些不正當手段呢？”
“您說這樣的話太失禮了吧！”
“您這麼激動，是不是默認了我的話呢？”
莫羨加快語速回答，王楠楠比她更激動，仿佛把錄製現場當成了辯論會，瞪得眼睛都凸了出來，絲毫不肯相讓，就像是和莫羨有什麼仇什麼怨一樣。
主持人擺明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不斷在一旁煽風點火，眼瞧著大屏幕的畫麵從眉眼倒立的王楠楠到麵露慍色的莫羨之間不斷切換，他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大。
“王楠楠同學爆出了一個驚天秘密，我也想代表觀眾們問問莫總，這前男友究竟誰怎麼回事啊？”
深吸一口氣，莫羨冷冽的眸子掃了一眼攝像機，最終還是把心裏肆意瘋長的怒火壓了回去，“我想這和節目內容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