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洞裏傳來一聲聲刺耳又嚇人的尖叫聲。
顧君澤第一時間起身,卻因為腳傷站不起來,隻能著急的喊她:“林緗如,你怎麼了?”
小台燈掉地上了,燈膽照的方向是洞口,他看不見林緗如的身影,不知道她怎麼了,語氣著急無比。
林緗如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嚇得臉色蒼白,連燈都忘記撿了。
顧君澤急得喊了她好幾聲,等她回過神來,才說:“我……老鼠,有老鼠,我看到老鼠了……”
剛剛她舉著燈,看到洞口處有一隻老鼠快速的跑過,她最怕老鼠這種生物了,下意識就尖叫起來。
顧君澤覺得自己快要被她氣死了,擔心她出事,結果隻是一隻老鼠。
“荒山野嶺,又是山洞,怎麼會沒有老鼠?有蛇都不出奇,你慌什麼?”他沒好氣說,“還不過來?想站在那邊等老鼠爬上你腿嗎?”
一聽到老鼠還會爬上來,林緗如嚇得發毛,哆嗦著撿起小台燈,往顧君澤那邊跑。
台燈放在地上,照亮了小山洞,林緗如看到顧君澤腳上的傷口,眼淚瞬間就飆出來了
“你還說沒事?都流了那麼多血了!剛剛一路走過來,是不是都在流血?”
林緗如拉開他黑色的褲腳,腳踝以上一大片血肉模糊,白色的襪子早就被血染紅了,看起來很嚴重。
“你為什麼要救我,你為什麼不躲開!被砸傷了很好玩嗎?你知不知道如果失血過多會有生命危險的,你為什麼要管我,顧君澤你瘋了嗎?”
林緗如氣得衝他大吼,看著他腿上那一片血淋淋的皮膚,她的眼淚便忍不住,不斷的往下掉。
這是顧君澤今天第二次看見她哭了。
女人這種生物是淚腺發達麼,為什麼她能哭這麼久?
他語氣漠然,仿佛這點小傷不足掛齒:“沒事,今晚我們在山洞裏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找路,最遲明天救援隊就會找到我們。”
顧君澤並不擔心不能出去,有警方救援隊在,一座小山,翻一天也能翻遍了。
他現在更擔心的是林緗如肩膀上的傷,他看過,外傷不多,隻有幾處破皮,但她連手都抬不起來,恐怕是傷到骨頭,可大可小。
林緗如抹了一把眼淚,又把自己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她動作很急,無疑又扯到了受傷的肩膀,痛意瞬間傳來,她咬咬牙,把衣服疊成一條長布。
她又看了一眼顧君澤,伸手想把他領帶拿過來。
顧君澤皺眉,看著她雙手解領帶,臉上一直有隱忍的情緒,顯然是肩膀傷處在痛,他按住她的手,“放手,我自己解。”
他能猜到林緗如要領帶的用意,他一隻手直接把領帶扯下來,遞給她。
林緗如先用衣服把傷口處的血跡擦掉,她很緊張,手都在抖,完全不敢用力,怕弄痛他,這麼嚴重的傷口,一定很痛的。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取悅了顧君澤。
她還是這幅樣子來得讓人討喜。
“我不痛,你不用那麼輕。”
他難得說了一句。
林緗如抬頭看了他一眼,她眼眶都是紅的,還掛著淚水,一眼過後她又低下頭,認真的幫他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