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吞噬掉理智,他全然忘記了將人綁來的目的,朝著包廂裏的手下發號施令。

“你,想辦法讓她給我閉嘴!”

身後的門開了又關,來人看著他的模樣,嫌惡的皺了皺眉,而後笑盈盈的走上前去,把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義父,她這麼說就是為了讓您生氣,好給顧君澤爭取時間。”眼神惡毒的從顯示器上掠過,她關掉麥克風,接著往下說:“您要是上了她的當,耽誤了計劃,我們這些天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她的話拉回了些許男人的理智。

可想到對方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太不痛快。

“為了今天,我準備了那麼久,他顧君澤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那麼快找過來,難道你不想毀了她這張臉?”

想,怎麼會不想?

日日夜夜在夢裏,她都拿著刀子在對方臉上劃著。

隻是在知道顧君澤的人正在上麵地毯式的排查時,她原本平靜的內心沒有來由的提到了半空中,久久不能落下。

況且跟毀了陳靜菀的臉相比,她更希望毀了她。

像顧君澤那樣身份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到時隻怕對她一點興趣都生不出來了。

等愛變成了恨,她的機會就來了。

“顧君澤雖然把她當眼珠子似的護住,但誰知道不是因為她這張臉呢,要是她的臉毀了,您說……”

女人的話確實有些許道理,男人遲疑了片刻,還是出聲示意手下停下。

長時間的沉默讓陳靜菀的心底有些不安,再度聽到男人的聲音,那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你……”舔了舔唇瓣,正要出聲,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扯開,久違的光明刺得她雙目生疼。

“好好享受吧。”

意味深長的笑聲傳來,她抓到了男人話裏的重點。

享受?

無聲的在心裏重複了幾次,她的心裏冒出了一個猜測。

強壓下的恐懼似乎抵達了臨界點,混入血液在她的身體裏四處亂竄。

瞳孔不自覺的縮小,身體也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這個瘋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淒厲的聲音如同獵物臨死前的痛苦哀嚎,無人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女人拉開男人身側的椅子坐下,“你落得今日這個下場,怪不得別人,你該怨恨的是自己,若不是你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擋了別人的路,又怎麼會坐在這裏呢?”

聲音裏不加遮掩的惡意與暢快,讓陳靜菀生出些許熟悉感。

她猜測對方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不過不曾深交。

飛快的轉動大腦,將與顧君澤認識後見過的所有女生回想一遍,即將掀開蓋在其身上那層神秘麵紗時,她的注意力被緩緩打開的房門吸引了過去。

三名麵目醜陋、近乎半禿的亞裔男人急不可耐的走進來。

瞧見的瞬間眼裏滿是驚豔,其中一人甚至激動的吞了吞唾沫:“這麼漂亮,我們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