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燈突然而至,林緗如臉上僅剩的血色盡數褪去,整張臉全是灰敗之色。
片刻後她回過神來,垂著頭快步往前走。
看到她的舉動,仿佛被按了暫停鍵的記者們眼冒金光,如同看到獵物的豺狼般,瘋狂的往女人的方向擠。
“顧太太,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說明警方昨天發現的那具女屍是你妹妹陳靜惜的?”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場麵,但在真正麵對的時候,她依舊難以保持冷靜。
恐懼與不安不斷往上攀升,冷汗順著她的脊背不斷往下滾,後背的衣衫很快被打濕了一層,被風一吹,深深的寒意刺激得她瑟瑟發抖,也拉扯回她些許神智。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漂亮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嫩肉中,鑽心的疼痛轉移了大腦不少的注意力,為她爭取到了冷靜應對的時間。
“無可奉告。”
大抵是與顧君澤相處久了的緣故,她冷冰冰的模樣與男人有幾分相似。
在場的記者心髒被嚇得砰砰直跳,原本想好的問題全部堵在了喉嚨裏,怎麼都吐不出來。
林緗如暗暗舒了口氣,快步走進警局。
記者們如夢初醒作勢要追進來,警員們卻先一步把門反鎖了,一行人在門外捶胸頓足許久,也隻能敗興而去。
“總算走了。”
心有餘悸的女警拍了拍胸口,收回目光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給她倒了杯熱水。
“您先坐在這裏休息會兒,等會兒會有人來帶你過去的。”
說完,她急匆匆的離開了,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五六分鍾後,一位表情嚴峻的警察從裏麵走出來,站在林緗如的麵前。
“我是王林,顧太太您可以叫我王警官,請您跟我來。”
為了不被前麵影響,審訊室設置在後麵,通過暗長的走廊,她的心髒跳動得格外迅速。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沒有什麼可害怕的。”
在心裏安慰了自己番,女人深吸了口,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但正在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時,她還是無法克製住內心翻湧的情緒,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屋內格外清晰。
王林察覺到她的緊張,放下文件,坐在她對麵,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目光裏滿是懷疑和審視。
“顧太太,根據我們的調查,陳靜惜是十六天前失蹤的。在她失蹤之前,你們二人曾經發生過爭執,另外還有件事十分湊巧,就是昨日您與顧先生離開酒店後,她的屍體也被人發現了。”
隨著他的話說完,林緗如的心也跟著沉到了穀底。
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眼下仿佛置身於一張看不見的網裏。
陳靜惜的死則像根蛛絲,把她牢牢的困在其中。
“她的死跟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我再恨她,她都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對她下狠手。”
入這行十多年,看過不少親人揮刀相向的案子,王林對她的話一個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