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要去知道什麼?”安素素有些不解的失笑道:“若是哀家的出生真的有疑問,那首當其衝該倒黴的,應該是隱瞞哀家的身份送哀家進宮的安家吧?!”

周氏精明,可安素素也不傻。

這件事情就算是最後鬧騰出來她的出生不對,可畢竟隱瞞這一切的可是安府,又不是她!就算是日後鬧騰開來,她會被千夫所指要了性命,難道安家就能鬧的了好?!

所以對於周氏這樣的逼問,安素素一點兒也不擔心。

四兩撥千斤的又把問題給推回到了周氏的身上。

“安府如今眼看著已經是完了。”提到安府的命運,周氏難得的坦誠毫無避諱,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很實誠的繼續說道:“所以就算是這件事情出來,安府諸人所受到的懲罰也不過是個死。可是,能夠帶著娘娘您一起下去陪葬,妾身覺得也是值得了不是嗎?”

雨露在一旁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對著還坐在那裏振振有詞的周氏嗬斥道:“大膽,你竟敢威脅太後!”

“罷了雨露,母親說得也確實在理,便聽她接著往下說吧。”安素素難得的起了想要繼續聽故事的心思,何況周氏對她本來就是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如今隻不過是真情實感的流露,有什麼可介意的?!

“娘娘還是一如往昔的鎮定泰然,隻不過若是娘娘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個伎子與客人交歡之後忘服避子湯的產物,娘娘可還冷靜得下來?”

周氏得意的瞟了一眼安素素,帶著幾分惡質的怨氣化解的暢快笑容:“您這出生擱出來,別說是當朝太後,就連在普通人家做個妾室都是勉強!”

“安夫人這話可當真?”安素素終於斂了笑容,陡然認真起來的表情讓周氏臉上的笑容也因為這份不容褻瀆的氣勢而消散了不少。安素素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炕幾的邊緣,慢條斯理的接著又問了一遍:“哀家所說的,是夫人口中言之鑿鑿的,哀家那不堪的出生,夫人可真的能拿出證據?!”

這說法,哄哄旁人也倒罷了,可是擱在她麵前,她卻是一點兒都不信的。

若真的是那樣不堪的關係,那為何當年安肅會頂著安氏全族的壓力和反對,將她收入族譜?!

這不是自己沒事兒給自己頭頂上扣屎盆子嗎?

要說她也許不是安肅的親生閨女,她或許還有那麼幾分懷疑;而那個懷疑,也僅僅隻是因為,一直照顧她的嬤嬤,那樣的氣質,那樣的博學,那樣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像之前一個普通人家出生的姨娘身邊會跟著的奶嬤嬤。

很明顯,安肅當年會留下她在安家,並不是因為自願。

那麼就一定是當時帶她回來的嬤嬤做了什麼或者是說了什麼,才讓安肅不得不改變主意,留下了她給了她安家庶出七小姐的身份。

但是現在突然周氏當著她的麵,刻意將這件事情歪曲,並且扯到了什麼末流的伎子與嫖客的交易上……

還真是為了抹黑她無所不用其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