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安國公夫人了,本宮從小就怕打雷。況且這草原上無遮無擋的……倒是讓安國公夫人見笑了。”

霖昭儀勉強的笑了笑,但是安吉祥送到她麵前的好意她卻也不好真的再往外推,隻得陪著笑寒暄著應了下來。

但是讓霖昭儀沒有料到的是,聽完她的這句話,方才還一直言語溫和麵目含笑的安國公夫人突然就斂了笑,冷著臉站起身來冷冷的盯著她,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你撒謊!昨天晚上雖然下了一夜的大雨,可是卻沒有半聲雷在咱們營地的上空炸響!霖昭儀,你到底在掩飾什麼?!”

安吉祥這番話,可以說是無禮僭越了。

但是鑒於她的身份,霖昭儀再生氣也不敢真的站起來指責安吉祥無禮。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剛剛一時隨口應付的回答,也確實是在安吉祥的麵前落下了話柄。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霖昭儀咬牙,開始在腦子裏飛快的思索了起來。

可是安素素卻並沒有給她太多回旋的機會,還不等她想好應對的答案,便聽到安素素帶著幾分興味和好奇的聲音平靜的響起在了她的耳邊。

“霖昭儀和蘭月國的香茜郡主是熟人嗎?”

如果說安吉祥的指責隻是讓霖昭儀有些短暫的不安的話,那安素素的這個問題便像是直接將她推入地獄的重掌,霎時她便臉色慘白的驚在了當場。

“娘,娘娘……”霖昭儀張了張嘴,本來想解釋一下說她們不熟,但一想到自己之前與香茜郡主的接觸,難道說,她與香茜郡主密談的內容,眼前的太後娘娘……已經知道了?!

一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答的霖昭儀有些傻眼,她愣了半天最終也是覺得眼前的表現有些失態,忙起身來跪在了安素素麵前:“娘娘恕罪,嬪妾隻是昨兒與上門來的香茜郡主說了兩句話,以前並不熟的。”

“哀家不過是順口一問,霖昭儀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安素素淡淡的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拿起了一旁的團扇慢慢的扇了起來。

聽到安素素含笑的話語,底下坐著的明賢妃也隨著一起笑出了聲,帶著幾分落井下石的開口打趣道:“是呢,知道的隻當是霖昭儀你膽子小,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霖昭儀你與那香茜郡主在密謀什麼,所以現在被人一提心虛緊張呢。”

“……哪,哪有。娘娘笑話嬪妾了。”霖昭儀隻覺得攥了一手的汗,她咽了口唾沫潤了潤有些發幹的嗓子,良久才勉強陪著笑回道:“不過是順口聊了幾句,您也知道如今處在這營地裏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可以做,所以便和香茜郡主說話打發時間罷了。”

“是嘛,都聊什麼了要連身邊伺候的墨染和蘭佩都打發出來?”安素素雖然嘴角上揚,但是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底下還想繼續負隅頑抗的霖昭儀:“霖昭儀,哀家也是依著你進宮之後一向來哀家宮裏也算是勤勉,所以還願意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願意接受,全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