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火架上的大鍋裏水已經是燒的滾沸,而在大鍋冒出的滾滾熱氣之上,薩琳公主正被一根繩索掉在離水麵不足兩米的位置。

她似乎已經被這種境況嚇傻了,雖然此時並沒有堵住她的口舌,可是她卻仍然沒有一點兒聲音發出,也沒有任何掙紮,若不是那瞪大的雙眼,隻怕真的會被人認定為是一個死人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母親的存在,薩琳公主原本潰散的眼神終於有了神采,她突然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一般,開始不顧一切的掙紮了起來:“母後,母後救我!母後你快點救救我,救救我啊!”

看著女兒遭遇這樣的慘景,玉馨閼氏的心都快要碎了。

若不是身邊侍衛的鉗製,她隻怕早就撲上去拯救那被繩索控製的女兒了。

“若朕是閼氏你,就該勸勸薩琳公主不要亂動,那繩索夠不夠解釋還真不好說,若是有個萬一……可是不太好看呢!”

從帳篷裏跟出來的宮祁麟如同鬼魅一般,陰測測的負手站在玉馨閼氏身邊提醒道:“在你們母女盤算著想要對朕使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法時,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明明是陰私歹毒,卻偏偏要裝作天真爛漫,獵宮裏朕茶壺中的春藥,是你的打算呢,還是薩琳公主的擅做主張?”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女兒送上朕的床?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原本也算得上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怎麼換到西涼這邊才不出十年光景,就這般不知羞恥了?”

宮祁麟不急不慢的也不等玉馨閼氏開口,便又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朕當年為你重新安排的身份、閱曆你看來還真的挺滿意的啊,難為你入戲這麼深,連自己親身經曆的事實都忘了!”

“從一個與人私相授受珠胎暗結差點兒被族人沉塘的家族之恥,變成現在西涼高高在上的閼氏,人人口中的愛情佳話,是不是這個變化讓你太過飄飄然,而忘了曾經你離開大夏的時候,朕對你的忠告呢?!”

“怎麼,難道你想告訴朕,你沒有?”

見玉馨閼氏扭頭想要辯駁的激動模樣,宮祁麟卻隻是嗤笑一聲,繼續一臉嘲諷的看著她道:“那你倒是給朕解釋一下,你嫁給烏蘭可汗不過八年,怎麼會有一個十六歲的兒子與一個十五歲的女兒的呢?!”

“朕早就提醒過你,你要風光的嫁入西涼,朕可以幫你;但是這兩個孩子,你,最好懂得避嫌!可惜,你竟然還想著讓你的兒子繼承西涼汗位,玉馨,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西涼的那些貴族大臣都是傻子,看不出這粉飾太平下的汙垢和謊言掩飾下的真相吧?!”

“皇上你當年就沒有打算讓烏蘭可汗的子女,不對,甚至你就壓根沒有打算過讓烏蘭可汗在汗位上呆太久吧?!”

玉馨閼氏心底最不堪的秘密被宮祁麟這般輕易的撕開,她的臉上也再沒了先前的坦然與淡定,而是掩飾不住驚慌的咬牙盯著宮祁麟怒道:“你,你其實那時候就騙了我,騙了烏蘭可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