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出事,賢妃卻在這個時候省親。
這樣的安排讓京中很多貴胄都嗅到了微妙的味道。
之前木氏和離得事情因為蘇家的折騰而鬧得沸沸揚揚,如今賢妃省親的地方卻是木氏在京中購置的宅院,這就越發讓人覺得這其中透著的意思很有趣了。
當然,有一點是大家都認同的,那就是賢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不然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放賢妃出來給她的母親撐腰?!
又或者說,皇帝安排賢妃省親也是一個信號——就算蘇家倒了,也絲毫不會影響到賢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當然,皇帝會有這樣的安排也並不奇怪,畢竟前麵已經有了太後和安國公夫人的例子在前,那安家都已經倒得不能再倒了,這太後不好好端端的穩坐在鳳座上?!
所以明賢妃回到家中之後,基本上能夠到場的貴婦們也都過來給她見禮捧場了。
例行的一堆儀式之後,剩下的事情也並沒有變得多麼豐富多彩。在場陪坐的夫人們其實大半都算不上親眷,所以一來二去說的也都是場麵上的恭維話,等到淮陽王妃到場的時候,早就請過來的戲班子都已經在台子上開唱了。
“賢妃娘娘聖寵優渥,這出宮省親是多大的尊榮,怎麼看起來還老大不高興的?!”
淮陽王妃給明賢妃見了禮,便被賢妃拉著到了離她最近的一張位置上坐下,畢竟是相熟的關係,所以淮陽王妃一落座便笑著湊在賢妃的耳畔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惹著娘娘您不痛快了呢!”
“王妃您就別打趣本宮了,這在場的人說起來大半本宮都不太認得,卻偏偏還要裝著很相熟的態度來打招呼,當真是累的慌。”明賢妃維持著麵上的微笑,但是說出的話卻是藏不住的抱怨:“王妃怎麼這會兒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這不是大雪才停嘛,出來的時候地上滑,馬車出了點兒小事,所以才耽擱了的。”淮陽王妃壓著聲音輕描淡寫的解釋道:“既然如今省親回來,娘娘就高興些吧,那些旁的不過是走一道程序而已,不必在意的。”
“本宮也是如此想的。”明賢妃點了點頭,低聲道:“眼下本宮能夠獲得者省親的殊榮,對本宮來說倒是小事,重點還是能夠讓母親那裏輕鬆一些。”
蘇家來木氏這裏搗亂的事情,淮陽王妃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這會兒聽到明賢妃提及,她也是忍不住的歎了口氣道:“也是沒法子,蘇家那幾個老太太的本事,娘娘您自己個兒恐怕也清楚,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應付得了的。”
明賢妃點了點頭,正準備回話,卻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號,竟是把台上戲子的戲腔都硬生生的壓下去了幾分。
一時間坐在暖閣裏聽戲的夫人們皆是麵麵相覷,大半知道些緣由的也是互相探看,一番等著好戲開鑼的表情等著上首坐著的明賢妃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