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青檸感激的看著他說:“好多了,費伯伯您進去陪她吧,我覺得這個時候,媽媽最想看到的人還是您。”
“你真的這麼想?”
“是啊,我覺得我媽媽選擇了您,是她這一生中,幹得最漂亮的一件事。”她是真的羨慕,假如,他也能像他的父親這樣,那該多好,可惜,他們注定不是親生的父子,也不可能遺傳到這種癡情的個性,所以,她選擇了他,也注定成為她這一生中幹得最不漂亮的事。
“但願她也是這麼想的才好啊。”
“會的,費伯伯你進去吧,媽媽還等著您呢。”也許是因為知道日了不多了,歐青檸已經在慢慢的習慣叫媽媽這兩個字,她希望,當蘇心蘭聽到的時候,是真心的感覺到她是叫得那樣的順口,而不是生澀的別扭。
費雷義點點頭:“好,那我進去了。”
“嗯。”
扶上門把的時候,費雷義突然又停了下來,扭頭說:“雖然阿洛被證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在我心裏,他的地位永遠不會改變,所以,我也想為這個兒子說一句話,他習慣了把愛藏在心裏,也習慣了用冰冷來封閉自己的心,所以,會做出一些不合適的事情,隻是因為他太愛你,如果可以,請再給他一次機會。”
“………………”
突然聽到費雷義,如此感性的一段話,歐青檸徹底愣在了原地,再給他一次機會嗎?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樣的勇氣。
愛,這個字太沉重了,她好像已承受不起。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歐青檸的孩子,蘇心蘭的病,費洛軒的身世,還有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紛,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們的身上,以至於,當穆進澤誤殺楊寶兒的消息傳到眾人耳中時,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沒有人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出院的,也沒有人注意到他最近的動向,隻知道他每天會定時給戈沁雅送來她最喜歡的鮮花,還有親手煲的骨頭湯。
一直以來,都以冷靜淡定示人的戈沁雅,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個崩潰了,她激動的握住戈逸然的手,傷心的問:“他殺了楊寶兒嗎?他會怎麼樣?會不會判終身?會不會判死刑?”
“姐,你別激動,現在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我已以拜托洛哥去打聽情況了,姐你一定要冷靜,好嗎?”戈逸然安撫著她的情緒,第一次覺得姐姐的表現,像個正常的女人,她已忍耐了太久的眼淚,也是時候徹底渲瀉了。
“我怎麼冷靜得下來,他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那個笨蛋,那個笨蛋…………”已說不下去,戈沁雅隻是崩潰般大哭,一直守護著她的那個男人,就這麼樣結束了他的人生麼?他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
戈沁雅不是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她隻是不想承認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費洛軒就像她心中的一個夢,那樣美好卻遙不可及,她想要緊緊抓住那種感覺,反而刻意忽略了自己真實的內心世界,直到這一刻,當她想到未來的人生將不再有穆進澤這三個字,她開始慌亂無措,開始方寸大亂。
這不是她想要見到的,雖然她也曾無數次的詛咒過讓他去死,可是,原來那一切都不是發自真心的。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假如自己在清醒後,可以好好的和他談一談,他一定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她做了什麼呢?隻是一味的冷漠,除了冷漠還是冷漠,她到底在做什麼呀?到底在做什麼?
“姐,別哭了,你的身體還沒好,你要這樣,澤哥看了也會難過的。”戈逸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他那一直以冷靜聞名的姐姐,現在居然哭得像個孩子,這讓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
抬著滿臉淚水的臉,戈沁雅堅定的說:“小然,幫我安排出院,馬上。”
“姐,你不要發瘋了,你病還沒好,怎麼可以出院呢?”雖然戈沁雅身上的外傷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整個人都還很虛弱,臉上的傷也還得等待手術,又怎麼能出院呢。
“我不管,我要去看他,我要去陪在他身邊,我要去………”戈沁雅任性的說著,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心中那種恐懼的感覺,一直被放大,隻有見到他,才能讓她平靜,隻有聽到他的聲音才會讓自己安寧。
戈逸然似乎聽懂了戈沁雅的意思,終於伸手扶起了自已的姐姐:“姐,你等我跟醫生請個假,再到看守所安排一下,一定讓你看到澤哥行嗎?但是,你不許鬧也不許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