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瑕冷下臉來鎖了門。
吳瑕癱坐在副駕座上不住地打哈欠,喬銳格把車一路往郊區開,吳瑕問了幾次喬銳格都不肯說到底去哪兒,吳瑕也就懶得再出聲,懶洋洋靠著窗看窗外街景一路從城市到了鄉村。
車子最後停在一個漁莊。
吳瑕下了車看看四周,環境倒好,門前停了不少車,能看見遠處的幾個相連的魚塘邊上坐了不少垂釣的人,似乎是一個可垂釣可吃魚宴的休閑所在,看這樣子,經營得應該很不錯。
吳瑕暗想這莫非又是喬銳格的一個新愛好?修身養性,居然喜歡上釣魚?
他想象了一下喬銳格戴著漁夫帽架著墨鏡拿著釣竿的樣子,鬱悶地發現人帥果然有優勢,便是印象中中老年的造型也沒辦法難倒喬銳格。
跟著喬銳格進了一間雅間,沒一會兒門被敲了兩下就進來一個人,笑盈盈地送上果盤茶點,招呼著:“喬少爺,小吳先生。”
竟然是司機李叔!
吳瑕睜大眼睛,半日的瞌睡好像都飛了。
“李叔?!”
“嘿嘿,是我是我。”李叔樂嗬嗬地說,“小吳先生,終於又見到你了。”
他看了看喬銳格,又說:“喬少爺一定高興壞了。”
吳瑕驚奇地問:“李叔你怎麼會在這兒?”
李叔隻笑了笑,看了看喬銳格,沒說話。
喬銳格捏了片西瓜喂到吳瑕嘴角讓他咬了一口,又極自然地將剩下的吃了,才懶洋洋地解釋:“李叔以前自己有一個度假山莊。”
吳瑕愣住,他可從來沒想過李叔自己也做過老板。
“後來市場環境不好,又被朋友騙去買股票,山莊做不下去,錢也收不回來,這才出來打工。”
李叔笑著說:“要多謝喬先生給了我機會。”
李叔到喬家開始是喬先生的司機,後來就專門給喬銳格開車,一做就是十多年。
李叔又說:“還要謝謝喬少爺能這麼信任我,我也隻能盡力做好,不敢辜負了喬少爺的囑托。不過現在小吳先生回來了,我這裏也……”
喬銳格打斷他說:“李叔你做得很好,先去給我們安排飯吧,還餓著呢。”
李叔忙說:“好好好,我這就去。”
吳瑕聽李叔的話說一半藏一半的,聽得他懵懵懂懂,不過他也並不在意,他挪了挪屁股,不怎麼自然。
喬銳格靠過來撫上他的腰,不輕不重地捏著,輕聲說:“難受嗎?”
吳瑕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像是要損他幾句,卻又扁扁嘴忍了回去。
想想也是,兩人一樣是久旱逢甘霖,昨晚做得過火了,可要說喬銳格是罪魁禍首,那吳瑕自己也是幫凶,大哥莫怨二哥,都是自己招的。
“你看這兒怎麼樣?”喬銳格問。
他們這雅間是李叔早挑好的,窗外望出去一片碧水青天,竹林蓮池,賞心悅目得很。
“李叔經營得很好。”吳瑕想了想,中肯地說。
喬銳格說:“給你好不好?”
吳瑕愣住:“你說什麼鬼話?這不是李叔的嗎?”
喬銳格歪歪嘴角:“你沒聽明白他的話?他是幫我管理。”
吳瑕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回過味來,原來這漁莊不是喬銳格的什麼新愛好,敢情是他的新投資。
他說:“李叔管得好好的,給我做什麼?”
喬銳格笑得狡黠:“本來就是準備給你的,兩年前就看好了這塊地方,交給李叔管著,想等找著你就送你……做聘禮。”
幾乎想也沒想,吳瑕就板起臉來說:“不要,簡直胡鬧。”
他心裏憋悶,想喬銳格這樣的紈絝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動不動就送房送車送生意的習慣是怎麼個意思?
還聘禮?……等等,聘禮?!
吳瑕又掃了喬銳格一眼,神情越發一言難盡。
喬銳格卻微笑著看他,說:“你說清楚些,是不要漁莊,還是不要我?”
吳瑕嚅了嚅唇,有心想甩他一個“你”,偏偏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他板著臉憋了半天氣,轉過身麵對喬銳格,正色道:“喬銳格,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說清楚。”
看他突然嚴肅起來,喬銳格也不由得心裏打鼓,暗暗緊張,現在他知道吳瑕的心還在他這兒,可也明白自己再不能像以前那樣不帶腦子不走心,別的都好說,萬一哪件事沒做對傷了吳瑕自尊觸了他的底線,簡直就是給自己挖坑。
他可不想再把人給氣跑了。
於是喬銳格也正色起來:“你說。”
吳瑕嚴肅地說:“我會繼續還你錢,還欠你六萬三千兩百七,我都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