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王學軍自認甜言蜜語說的夠多,前戲做足,能把人勾搭到手了。

就讓王秀蘭給夏染染傳話,約她半夜到高粱地裏相會。

但這傳話是不能挑明的。

所以王秀蘭隻能含糊其辭地讓夏染染半夜去高粱地裏,一臉曖昧地說有個重要的人在那等她。

兩人心知肚明的事兒,王秀蘭以為這事絕不會有差池。

誰知道如今卻被這小賤人倒打一耙。

王秀蘭簡直要氣炸了。

此時她對於夏染染的恨意,甚至超過了沈聿。

陳巧英拉住要抓狂的母親,目光死死盯著夏染染,皮笑肉不笑道:“真沒想到,幾天不見,三嫂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隻是我很好奇,平日裏四嫂在家裏對小軒不是打就是罵,他討厭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因為擔心你的安危而跟出去呢?”

說著,她直接推開夏染染,把屋中的沈軒一把拽了出來。

當著眾人的麵,一把扯開沈軒的衣服,露出他傷痕累累的小身板。

“大家看到沒有?小軒身上的傷,就是夏染染親手打的。這樣狠毒的人,你們真的相信她會為了救小軒而打傷我表哥嗎?”

“夏染染,你就算要誣陷表哥,至少也找個像樣的理由吧?拿小軒當槍使,嗬嗬,你也不看看小軒認不認你這個嫂子!”

村人的目光落在沈軒瘦小的身體上,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那單薄的小身板瘦的根根肋骨凸起,幾乎脫了形。

而他的背上和身上,遍布著青青紫紫的傷痕,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初夏的涼風一吹,沈軒忍不住用小手抱住自己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他覺得很羞恥。

那些人或同情、或憐憫、或驚怒、或看好戲的目光,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浸濕了長長的睫毛。

沈軒把自己縮的更小了,整個背脊都佝僂了下去。

口中低低喊著:“哥哥……”

而陳巧英還在拽著他的胳膊,想要讓他露出更多的傷口,給大家展示。

一邊將他血淋淋的傷口展示在人前,一邊還要用憐憫的口吻說:“大家不知道,就因為我三哥娶了這個女人,小軒他遭了多少罪……”

在她的煽動下,村裏人看向夏染染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怒意。

尤其是那些家裏有兒子孫子的,最見不得這樣的場景。

“喪天良啊……這樣的毒婦,是要遭報應的!”

“沈家兄弟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娶回來這麼個喪門星!”

“沈軒真可憐,小小年紀被打的渾身是傷,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病根……唉,這孩子恐怕是不中用了!”

啪嗒!

晶瑩的淚水從沈軒臉上滑落,滴在地上。

小小的身體在風中抖得更厲害了。

可是卻沒人發現。

陳巧英和王秀蘭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

她拉著沈軒來到麵色陰沉的沈春德麵前,“春德叔,你好好看看小軒身上的傷,會這麼虐待孩子的毒婦,她說的話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