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燈激動得要坐起身,然而她一動,全身都在疼,就連肺部,也暫時離開不了輸氧器。
“怎麼會失蹤呢,我們是一起落到海裏的……”江瀾燈不相信,她虛弱得連嘶吼的力氣都沒有,蒼白的手抓著床邊。
範毅也覺得奇怪,“我們也不清楚,派了很多艘船去找他,但都一無所獲,慕少卿也逃跑了。”
他們兩個就這麼消失了。
江瀾燈不相信,她覺得楚驛北一定是在哪個地方先上岸了。
“這個我們也考慮過了,但那個位置離岸很遠,現在最大的可能是被海浪衝到某個沙灘上。”
“怎麼會這樣……”江瀾燈的心現在比任何一個傷口都要疼,她的眼淚濕了枕巾,範毅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他抽了紙巾,給她擦拭。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聽他的話乖乖待在家裏就好了。”江瀾燈自責不已,她現在多希望躺在這裏的不是她,而是楚驛北。
範毅一直在旁邊安慰她,“很多意外我們都預料不到,你現在最好就是養好身體,楚驛北那邊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我能不能現在就出院去找他?我躺在這也睡不下。”江瀾燈一閉上眼睛就想到她落入海中看到的幻覺。
不,那不是幻覺。
楚驛北被大海吞噬了,而她無能為力。
不管她說什麼,範毅都很耐心地回應她,“不行,你現在去了是給他們添亂,在找人這方麵他們比我們專業,我們就等消息吧。”
江瀾燈一怔,“要是等不到消息呢?”#@$&
“不管怎麼都會有個結果的,你就不要太擔心了、”範毅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心裏最清楚江瀾燈現在根本不可能安下心來養病。
所以他得看住她。
另一方麵,還得保護她。
江瀾燈剛蘇醒不久,楚母就來找她,當然不是來看望她的,她是來為楚驛北的失蹤跟找江瀾燈算賬的。
盡管江瀾燈躺在病床上,看上去也是受不少苦,楚母還是狠心怒打她,並不停嘲諷怒罵,“江瀾燈,你害得楚家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安心了?”%&(&
“我真是太有福氣了才能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沒有對驛北的事業起一點幫助,反而還害了他,我就說你長了一張克夫相,現在看來,我當初的想法沒錯。”
楚母也是氣到了極點,大腦的思緒亂成一團,說話前後矛盾,“真後悔讓你進門,我是造了什麼孽才要讓我兒子受這樣的苦,遇到你這樣的女人。”
楚母的打,範毅能擋得住,但是她的怒罵,他沒辦法。
他隻能叫江瀾燈捂住耳朵,然而她也沒那麼做。
江瀾燈在這時候就像行屍走肉,沒有了靈魂的軀體又怎麼會在乎別人說什麼呢。
她空洞的眼神,跟臉色一樣蒼白的唇,起了皮,已經幹裂了。
就像她的心,也崩裂了。
楚母罵到後來,自己也覺得悲哀,她看著江瀾燈。
江瀾燈漠然的神情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地冰冷,這又再一次挑起了她的怒火。
範毅看不下去了,索性跟楚母在第一次見麵就撕破臉,將她趕了出去。
他將門鎖上,轉身剛想安慰江瀾燈楚母已經走了,她不用害怕,卻發現她別開臉,朝著窗外。
走近,才知她失聲痛哭,又倔強地不想讓人看到她的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