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先生,外麵來了一個土財主,福?? 壽 膏他要的多。”過了會,瘸子走了進來,聲音有些發顫地說。
“給我說說,他著急嗎?好好想想怎麼說的。”這個被叫做山野的浪人愣了愣,多了個心眼。
在他看來,當地很多有錢的人都是一個德性,一旦DU癮發作,哈欠連天,猴急猴急的。
他用奸商特有的目光觀察,這麼晚找上門來的,大多就是急不可耐的了,這時候趁機加價,狠狠地敲一把竹杠。
瘸子說這倆人一主一仆,似乎不是很著急,剛泡上茶,連喝都沒喝,正小聲聊什麼生意呢。
“先給點,叫他們躺炕上去,一會我去看看。”山野先生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
瘸子拿著他親手給的福 壽 膏,把這倆人安排在布簾子裏的小火炕上,誘惑地問:“兩位,現在就來一袋吧。”
“等會,看你穿的這麼邋遢,混的不咋樣吧,跟著wo 幹怎樣,工錢翻番。”年輕的老板上下打量著他問。
這人正是鄭禮信,從進來之後,他四處觀察著,鼻子裏早就塞上了紙團,始終皺著眉頭,硬ren著惡心的味兒。
叫他覺得惡心不光是“福 壽 膏”的味,還有滿眼沒出息的當地人,看起來一個個跟中了邪似得,哪有個正常人的模樣。
劉大錘眨巴著眼睛看著,同樣覺得不可思議:這好端端的人,一個個穿著不俗,很多一看就非富即貴,怎麼對那玩意這麼癡迷,那種感覺就跟升了天似得。
“東家要教訓教訓這個打錢老板的人,一會給他幾個炮拳,回去好交差,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能鬧大了。”他想著,輕輕地靠在被褥上,蓄勢待發,好見機行事。
瘸子一怔,慢慢抬頭看向了鄭禮信,鄭禮信身材健碩,紅光滿麵,一身說不出的氣勢,叫人很難和癮君子對上號,於是,他試探地問了句:“兩位是第一回吧,咱前麵是商會,後麵是給各位誌同道合的大爺們解悶的地方,咱方式獨特,比那些風塵之地有意思多了,不過……”
他提出來了,兩位要是不抽這玩意,喝了茶就趕緊走,裏麵神秘的老板可不是好惹的。
雙方試探了幾個來回,鄭禮信他倆不動聲色地刺探著裏麵到底什麼情況,瘸子眼見這倆人絲毫沒有抽的意思,就朝前走了幾步,靠在火炕跟前,做個槍的手型,壓低聲音威逼說:“滾,東洋人有這個……”
鄭禮信差點笑出聲來,他和尤裏科夫幹了多少次了,那玩意早就見過了,加上自己功夫在呢,不至於被嚇破了膽。
“喂,那玩意什麼樣啊?能打多少子彈?”鄭禮信坐直了,看著炕上他的手膽怯地問。
“十好幾下,一下子就把腦袋殼打碎了。”斜眼臉色詭異地嚇唬說。
眼看著他手就在跟前,鄭禮信表情坦然,聲音發冷地吩咐說:“錘子呢?”
劉大錘一驚,一點思想準備沒有,比平時反應稍微慢了點。
說慢也不慢,一聽東家的命令,他手裏抄起了錘子,衝著瘸子手掌就是“蜻蜓點水”似得一下。
這家夥用錘子的技術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了,輕輕點在了瘸子手掌上,瘸子頓感剜心的疼,潛意識地朝後猛拽,第二錘子又到了,這回點在了他手指頭上。
十指連心,劇痛瞬間傳來!
就在他瞪大了眼珠子,錯愕地張大了嘴的時候,劉大錘順手拿起一塊抹布,熟練地塞在了他嘴裏……
一番折騰後,瘸子跪在了地上,他舉著手掌,信誓旦旦地說:“兩位爺,兩位爺,山野先生心狠手辣,外麵那些人都是有錢的主,都是自己願意的……”
鄭禮信聽他說著,自然地就想起了外麵那些沒出息的家夥,驕奢淫逸,有錢了就開始謔謔上了,好端端的身體很快就完了,都得跟個大蝦似得。
“過來。”鄭禮信衝他招了招手。
聽鄭禮信說完,瘸子有所忌憚地看了看西麵,看樣是害怕山野先生,可不經意間看到了劉大錘,臉上頓時又冒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不一會功夫,他把十幾個吞雲吐霧的家夥叫到了門口,指著大門外麵說:“跑啊,快點,官府稽查走私的,抓住了,不管是不是都得坐大牢。”
這些家夥剛剛還滿腦子幻覺呢,這下子清醒了不少,紛紛朝著外麵跑去。
他們誰也沒提,厚厚的棉衣還在火炕上呢,這也顧不上了,紛紛朝著外麵跑去。
一個黑大個站在了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些沒出息的癮君子,等第一個出來,他輕輕地使出一個掃堂腿,把對方放倒在地上,抓起棍子,衝著後背就是幾下子,怒氣衝衝地罵道:“滾!”